他真的走了,不过几秒时间,彻底从我视线消失。
我的心突然空荡荡的。
没一会儿我小叔童建业跟老婆来了,我挺讨厌他们的。
但毕竟是我爸的亲兄弟,我不能给人甩脸,见了面还得招呼一两句。
“你爸怎么又住院了?你这女儿怎么当的!”童建业一来就指责我,他老婆在一旁帮腔。
“你们急匆匆的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说些?”我没说脏话已经够客气了。
迄今没忘,前年我爸出事,我跪他家门口借钱,他俩是一副怎样丑陋的嘴脸。
奚落讽刺我不说,还叫我出去卖。
又趁我爸住院,还跑我家把值点钱的电视机跟电饭煲偷走了。
说是抵我爸之前欠的五百块钱。
至于有没有借钱这事,他们心里最清楚。
我爸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叫我别追究。
我每次带回家的营养品,都被童建业顺回家了。
我又不能为这事冲上去骂童建业,只能忍着。
若不是为了我爸,我早不搭理他们了。
“别生气啊,我跟你小叔也是关心你爸,你爸情况怎么样了?”
小婶在一旁和稀泥,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不好给她甩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她。
当童建业问到我有没有钱给我爸看病时,我突然警觉起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吗?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听出我的敌意,童建业皱了皱眉头,越过媳妇走到我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俩可怜你,想给你谋一份出路,你别不识好歹。”
真尼玛搞笑了,你俩是什么货色我难道不清楚吗?
我戏谑说道:“什么好出路说来听听。”
小婶没听出我的不快,还以为我是真高兴。
屁颠屁颠的给我说:“你看你爸这身体,说难听点,拿钱吊命。你再怎么厉害,
毕竟是个女的,总有干不动的时候。我跟你叔给你找了个对象。”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没应声。
童建业继续说:“那男的是开挖掘机的,一个月挣一两万呢,人家有钱不怕帮你养个病号。”
听上去是不错,但肯定有隐情。
我淡淡问:“那男的什么文凭,多大年纪?”
“文凭能当饭吃啊,你还大学毕业呢,挣的还不是……辛苦钱。那小伙年纪是大了点,但疼人啊。”
我婶继续嘚布嘚的给我牵媒,中间顿那一下,叫人特别不爽。
好似在他们眼里,我真出去卖了。
“那小伙就一个妹妹,妹妹迟早是泼出去的水,碍不着你什么事,等他爹妈死了,他家的存款不就全是你的了。”
我婶说的挺好,无知中带着冷血,把他们没教养没文化的本性暴露的淋漓尽致。
我就看着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