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不自在的收手,想挣脱她的触碰。
大人请讲。
他只是见她睡眼惺忪地从营地离开,怕她遇险,便一路跟来,站在远处守候,亦没想被发现。
若早知她是来如厕和擦身的,他必不会跟来。
在他方才自觉移开视线时,想到一些事。
一路驱驰,他与关张两位将军平日皆是入河中清洗身体,每次相邀,她总会避开。
先前只是以为她循礼,不便在外人面前显露身体。
可,自那日现在想来,其中不乏有些不能言明的原因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苦衷!子龙,我虽与你们不同,但我也有翱翔于天,潜跃于海的志向!
我只是想为百姓为这天下做些事,子龙你,你可能谅解?
她锁着眉说话,脸上少了平日的温和笑容,眼中尽是急切。
拉住他的手臂,她哀求道:子龙,有些事,并非生来便能抉择的
以为她在说喜爱男子之事,赵云眸中有挣扎。
他低头看她,浅色的眸在一片灰蒙中如澄亮的茗汤,一晃,便是一圈一圈的涟漪。
他推开她抓在臂上的手,动作坚定却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此乃大人私事,请大人勿要牵涉赵云。
穆嫒被这么一说,脑袋有些蒙。
念及文献中癖好特殊之人的下场,他忍不住劝道:自古阴阳调和谓之正道,还望大人多加思虑。
人无完人,若她能造福百姓,为人仁义,此等喜好甚至比不上荒淫奢靡的世家子弟平日所作的荒唐事。
穆嫒没有理清他这话的意思。这是原谅她了?还是要去告发她?
见赵云说完推开她就走了,剩下穆嫒一个人摸不着头脑地跟在他身后。
心中忐忑不已,生怕他一张嘴,自己就会因欺瞒,被二爷三爷砍死当场!
直到
一行人相安无事的抵达平原县。
穆嫒才松了口气。
心里不禁惊疑,子龙究竟有没有发现她的真实性别。
她们一行人刚到看来荒芜贫瘠的平原县,就有一人从县内匆忙赶来。
敢问大人可是来此赴任的平原县令刘备?
那人躬身行礼,肤色焦黄面容似饱经风霜。
穆嫒从马上下来,来到他面前,一脸的疑惑:正是,阁下是
身后的三人警惕的看向那人。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缣帛,举过头顶,恭敬道:小公子令小人把此信交与大人。
小公子?
谁?
穆嫒从他手中接过轻薄的书信,打开。
白帛黑字,上面是她有些熟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