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庭初神情一黯,双手抓紧裤子,声音干涩:“是,出了意外,抱歉,如果我能早点发现……”
他手颤了颤,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古旧的怀表。
“这是你爸爸的遗物,倾倾,我真的很抱歉。’
司扶倾沉默地将怀表握住。
感受着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纹摩擦着掌心。
里面有一张年鹤川年轻时的相片。
少年意气风发。
司扶倾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这样年鹤川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朝着她笑。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明明她没见过年鹤川,可血脉里的牵连却疯狂地波动着。
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腔。
“叔叔。”很长很长一段沉默后,司扶倾抬起头,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看不出什么,“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
年庭初动了动唇:“好。”
“你有什么事,跟叔叔和婶婶说。”叶枕眠于心不忍,“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虽然……”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不能给她拿什么资源。
但可以尽力做到最好。
司扶倾很浅的笑:“我知道的,婶婶。”
叶枕眠拉着年庭初出去,并关上了门。
房间里静静的,不知过了多久,阳光已经西斜。
郁夕珩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
女孩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抱着双膝,下巴也搭在膝盖上。
整个人很小的一团。
阳光落在她的背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司扶倾听到了声音。
她没抬头都知道是谁,忽然开口:“其实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注定孤身一人。”
夜挽澜死了,鹿清柠死了。
重来一世,好不容易找到亲人,她的爸爸妈妈却也不在了。
死亡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边的人都死了。
“倾倾别怕。”夜挽澜说,“只要我们还活着,你就不会是独自一人。”
司扶倾低下头,抱着双膝。
可是姐姐,你们都走了啊。
前世,24岁的司扶倾是无所不能的。
因为她在五岁那一年遇到了夜挽澜和鹿清柠。
她想着夜挽澜还在,于是去学琴棋书画。
她想着鹿清柠还在,于是去学赛车拳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