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难以压制的悲伤,他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比悲伤更为厚重的责任。
这个责任,随着老族长这座大山消失,它就像是高山后的巨大海浪,以势不可挡的沉重,把悲伤与依偎的情绪全部淹没了下去。
“出发。”
利修尔埋葬了老族长以后,有哽咽的望向族人。
阿尔人看似没有尽头的迁徙在继续。
。。
往后一年、两年。。
踏过山川和河流,穿越森林、荒地。
关于悲伤的情绪,利修尔觉得好像是‘岸边’。
就像是他曾经去过的飓风大海,族人们在岸边来往留下属于他们的脚印,都会随着潮浪的推移而渐渐变淡。
在沉重的责任中。
虽然偶尔想起老族长的教导,依旧让利修尔在寂静的黑夜里叹息。
但利修尔也已经习惯了指引族人,继续向着日出的方向迁徒。
就在这样的沉默中。
直到族长离去的第十九年。
距离生命森林的四万里外。
在一处有山有水有森林,小动物与果树遍地,宛如世外桃源的丰饶山原外。
宛如。。他们所想的日出之地上。
随着族人们的欢呼。
利修尔才感觉沉重的责任好像少了一些。
随之而来的是想起了记忆里早已模糊的族长,让那压抑已久的内心释放出来。
如今已经四十余岁的利修尔在哭泣,是在悲伤之后的开心哭泣。
因为他好像完成了老族长的嘱托。
带领族人们最终来到了日出之地。
那。。接下来就是安顿族人。
利修尔如今的心思只有这些,已经完成担起了族长的责任。
至于眼中的五彩世界。
对于虚无的神话传说,对于真实存在眼前的族人。
利修尔选择了族群。
而族人们看到族长哭泣时,也没有觉得奇怪,更没有从中看到族长的懦弱。
因为所有的族人当面对这日出之地时,皆是用属于自己的表达,或大哭,或嘶吼,或在日出之地上奔跑,在激动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阿尔人也开始在此栖息。
在此开始真正的发展族群,在此繁衍。
就这样一年、两年。。
这处山原下方彻底成为了阿尔人舒适的栖息地。
这里围成了一圈栅栏,里面是简单的房舍,由石头与树枝交织而成,好过潮湿与狭小的山洞。
可在冬天的时候,他们基本还是带上食物,蜗居在温暖的山洞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