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鸿离去后,忆绫看也不看他一眼,迳自领着小翠回房。
独孤隽目送妻子离开,有些自责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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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绫放下手中的针线,单手轻托着下巴。自从皇甫少鸿离开后,她已经有两天没见到独孤隽了,不知道是他还在生气所以故意躲着她,还是真的有事缠身。
「夫人、夫人!」小翠推开房门,轻喘地说:「夫人,顾老夫人及夫人的大姊、姊夫来府里拜访。」
「哦,娘和姊姊?」忆绫感到有些惊讶。
「是呀,人已经在乐宾厅里候着了。」
「将军呢?」忆绫让小翠帮她披上外袍。
「将军一早就和靖总管出府去了,我听侍卫们说,城外有些村庄被山贼洗劫,将军他们便是前去查看这件事。」
「噢。」忆绫轻应了一声,随即出房朝乐宾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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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咏咏打从踏入保 国将军府,心头就不是滋味,凭什么一名青楼女子所生的女儿能有如此好的际遇?而她乃是堂堂王爷的女儿,为何却沦落到向顾忆绫求情的地步?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忆绫妹妹怎么还不出来?」贾子安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厅里踱来踱去。
「没用的家伙!」陆咏咏不屑地瞟了丈夫一眼。
「你说什么?」贾子安生气地反问。
「我就是说你没有用,只会给我捅娄子。」她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这又不是我的错,更何况要不是当年你想加害骁王爷的母亲,我们也不会被陆云骁赶出来,更不必千里迢迢来找忆绫妹妹了。」
「贾子安,你是什么意思?你父亲闯的祸竟要我陆咏咏来承担?!」提起被陆王府赶出来一事,她就觉得难堪。
原以为凭自己曾是郡主的身分,再加上又是陆云骁同父异母的姊姊,想必陆云骁会替她向皇上说情,怎知她竟被仆没阻挡在门外,说骁王爷「不便见她」,于是她在既难堪又愤怒的情形下返回顾府。
陆云骁会如此对待陆咏咏并不是没有原因的。陆王爷去世那年,窦蓁就返回娘家去住了,陆王爷的母亲和乐公主因重男轻女,所以非常疼爱陆云饶,这让善妒的陆咏咏怀恨在心,为了确保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陆咏咏诬陷陆云骁的母亲崔氏和总管有染,崔氏为表清白,竟服毒自尽,虽被救活,但却从此体弱不堪。
待和乐公主查明真相后,一气之下便将陆咏咏逐出王府,而陆云骁始终没有原谅陆咏咏,如今才会发生「不便接见」的事件,实际上是在羞辱陆咏咏。
「这次前来云南,事关你贾家的存亡,与我陆咏咏何关?我不管了,我要立刻回眉县。」陆咏咏气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好,你回去啊!你回去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也没人会替你撑腰!」
「你!」陆咏咏气得发抖,要不是在别人的地盘,她早就赏他一巴掌了。
「你们也闹够了吧?」窦蓁实在听不下去了,生气地拍着桌子。「咏儿、子安,你们都给我坐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陆咏咏冷哼一声;贾子安也懒得看她。
窦蓁无奈地说:「咏儿,子安说得对,这件事窦、贾两家都有份,谁也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陆咏咏惊讶地问。
窦蓁重重地叹了口气,「当年先帝下旨赦免独孤鹏一家时,是由子安的父亲贾治存传旨,结果在途中遇到你外公,那时他正要去酒楼,结果不管事情轻重硬要贾治存陪他前往,结果误了时辰,造成独孤一家冤死。唉,所以这次皇上若要降罪,贾、窦两家是难逃其罪的。」
「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陆咏咏知道事态严重,不禁哭叫了起来。
窦蓁也难过得垂首,霎时似乎老了十几岁。这些日子以来,丈夫的死、爱女的失踪以及当年因父亲的贪杯而犯下的过错,让她心力交瘁,不复以往贵妇的模样。
「不要再闹了,忆绫妹妹来了。」贾子安喝止妻子的哭闹,连忙迎向前去。
「忆绫妹妹近来可好?」贾子安热络地想要拉她的手。
忆绫避开他,直截了当地问窦蓁,「娘,有什么急事吗?」
窦蓁听到忆绫依然喊她娘,她不禁羞愧地流下眼泪,「你能原谅我吗?在我对你做出那么多不好的事后?」
忆绫微笑道:「娘,你别想太多,你是思绫妹妹的亲娘,又是爹爹的妻子,理当也是我的娘呀!」
窦蓁欣慰地点头,忆绫真的是太善良了,她更加后悔自己以前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