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住的就是德库拉的主卧室了,也是以往一直睡的地方。他原来一直都在城堡,却始终不曾来看我。我这个样子,大概睡在我身边都会有恶梦吧。我抿着嘴角呵呵的笑。原来被他抛弃的时候,是这样的滋味啊。看来婚礼那时,只不过是小小的预演,正戏刚刚开场。我的无尽生命带来的只是无休止的折磨。而写这出戏剧的一直都是他,他挑选了演员,决定了剧情然后安排别人排练和表演。
我甚至看到他躲在幕后微笑着看我们挣扎。
99章
99
睁开眼睛看到浓重的墨绿色调的诡异花纹,四周垂满了轻巧的灯笼,上面绘制着好像图腾一样的字母:SARIEL。我一时间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就听到男人低低的笑声。
塞利尔站在我面前。
他说:“梦做的怎么样?”
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不过脚上和手上都系着锁链。锁链很细,又有足够的长度可以让我自由的活动。但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无法挣脱。曾经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境吗?我看到自己的手臂如梦中的一样成为皮包骨头的干尸。
塞利尔看到我盯着自己,就笑着说:“虽然其他的都是梦境,不过□和受伤可都是真的哦。只不过不是你梦中的人,而是我。”
原来也有真实。我看到胸前没有包裹严实的缝隙中,露出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凝结的疤痕样子真有些狼狈和凄惨。我懒得管他的话,既然只是梦,醒来就好。我闭着眼睛,回想着到底我在梦里都做了什么。
塞利尔说:“你不用怀疑什么,做了也没关系。我下的催眠只是让你梦到你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只是你表现的太好了,让我都忍不住尝试一下。味道还不错。”
我说:“你抓我来做什么?”
塞利尔说:“想知道你和赛瑞卡的关系。”
我说:“我和他没有关系。”
塞利尔说:“只要是对地狱有害的,我都必须为陛下铲除。”
我说:“我并不是有害的。”
塞利尔说:“真的是这样吗?”他米金色的眼睛好像蛇类的瞳孔,总是直视人的内心。
我说:“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塞利尔说:“最近的打算……是到赛瑞卡离开这里。”
我说:“可以。不过要麻烦你维持我的血液。”
塞利尔说:“这倒不是问题。你都已经昏迷20天了,还不是好好的活在这里。”
20天,看来梦中的时间是随着现实的时间一起流失的。不知道吉贝尔有没有发现我的失踪,而梦中的男人,大概已经回到人界了。
我说:“吉贝尔那?”
塞利尔说:“似乎正在找你。不过这里,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来。”
我说:“那……”
塞利尔说:“不要问了。现在我不是囚犯。”
我说:“最后一个问题。”
塞利尔说:“好。我愿意仁慈一下。”
我笑着说:“和那个女人做的也是你吗?”
塞利尔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大,然后就轻笑一声说:“做戏难道还要做全套吗?”说完就离开了房间。我打量这个屋子,和德库拉完全不同的装饰。没有水晶吊灯,没有高高的天花板,没有曼陀罗的气息。一切都是梦,唯一相似的只有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血液。这是今天的份额。我喝着它,心想着刚才塞利尔说得,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吗?被殇彻底的忽视,然后在以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在回忆中度过。心中泛出的酸痛猛地放大,似乎成为压在身上的巨石。或许也该感谢塞利尔,他让我知道,即使我成了这副样子,也不会选择死亡。只为了这双眼睛还能看到他。说到底,依旧不能忘记。
我醒了以后,塞利尔很少来。倒是在第三天看到了沙逆夜。她看到我的时候一阵惊叫,几乎帮我把手上的锁链震断了。
我堵住耳朵,本来听觉就比人类敏锐,这时候格外的受罪。
我说:“沙逆夜。你出门以后再叫喊。”
沙逆夜扑过来,搂着我蹭了蹭说:“怎么这副样子了?我哥哥也太过分了。”
是啊,我也觉得挺过分。不过你们用几乎一样的容貌,用同一个身体说这样的话我真想打你两拳。心中这样想,却还是保持笑容对着她。我的脸,即使笑着也不能看,何况扳着脸?
我说:“没什么。补充足够的血液还能恢复。方便的身体。”
沙逆夜说:“还好还好。要是不能恢复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你给我做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