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高俅那厮让我去青州?”当李景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吓了一跳,一瞬间以为高俅知道了自己的打算,稍一冷静下来,想到如今只有林冲那一家子知道自己在青州有产业,想来这只是巧合而已。
“慎言!你个混小子是不是招惹到了高太尉?”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虽说高俅从头到尾都没露出口风,只说是因为那个曾经和李景同行的管事推荐,但曹琦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景尴尬一笑,只得把林冲的事说给了曹琦听,听罢就算是老狐狸这样的人也只是皱眉叹息。
“那么,伯父大人,我该怎么做呢?要不要去青州啊?”李景见老狐狸盯着他看,腆着脸问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老狐狸很痛快的回答道。
“可是这样的话林家嫂嫂怎么办?我不可能抛下不管的!”
“你这孩子的性子我如何不知道!”老狐狸罕见地真情流露,“这件事不能急着做,你先去青州,你自己挑些人,我也派些心腹人给你,这一路上高俅肯定会派人跟着你,我们就在你去往青州途中这段时间动手,将林氏等人接出东京!”
“我想,这其中各种事如何去做你个臭小子心中本来就有打算了吧,我就不掺和了。”
曹琦见李景在认真听着,又说道:“只是这一次你要注意了,万万不可亮出你自己的名号,最好找个人出头,这样的话我也好向高俅交代!”
李景听完,自然诺诺称是,拍着胸脯答应一定把事情办好,让伯父大人放心等等。李景还没完,又要去拍老狐狸的马屁,却被老狐狸笑骂着赶了出去。
看着李景离开的背影,曹琦摸了摸胡须,“这孩子如今也长大了……”
走出军营,李景叹了一口气,还是把他这位伯父牵连了进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位伯父跟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关系,但李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帮过大忙这么简单!
李景也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老狐狸,老狐狸倒也没有否认,只说以后李景自会知道,然后就岔开了话题。李景知道老狐狸的性子,他如果不想说你是强迫不来的。
如果是李景对林冲一家子是一种类似于亲人的感情的话,那么对曹琦就是真的亲人了,曹琦从他穿越至今,对他自内心的关心,李景如何感受不到?
待李景回到家中,看天色还未到晌午,就换了套便服,径自往菜园子去了。
等到李景到了菜园子,却现菜园子里全是伤员,俱是鼻青脸肿的,这些人也基本都认识李景,在一个伤势较轻的泼皮的引领下,李景见到了张三和李四。
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李景可谓是吓了一跳,这两人如今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都是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看到李景过来,想要说话,只是嘴里只能出“呜呜”的声音,张三心中一急,想要坐起来,一动顿时浑身上下都如针扎一般,“嘶”地一声吸了一口冷气,只得将目光投到引李景来的那个泼皮身上。
李景见状,对引他来的那个泼皮问道:“伤的这么重,怎么没有找大夫来?”
那泼皮回道“都头须知,我们这些人说来都是些闲汉,哪来的请大夫的钱!”
李景摸了摸腰间,还好出门的时候带了些银钱,也没数带了多少,把钱袋从腰间解了下来,塞给了那个泼皮,说道:“你先将这钱交给别人去请大夫来,记得让大夫多带些治跌打损伤的药,我还有事问你。”
那泼皮应了声诺就出房间去了,李景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人,有些惨不忍睹,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又是被何人打的。
不一会那泼皮就回来了,李景指着张三李四问道:“你们这是被谁打的?”
那泼皮愤愤地说:“是另一伙人,他们奉了高衙内的命令去张教头家看着,防止他们一家出逃!张三哥和李四哥看不下去,又加之鲁大师走的时候有吩咐,就带着我们这些人去张教头那儿帮忙,免得他们连门也不能出,谁知道他们不讲道义,刚说了两句便动起手来……”
“难道你们去的时候没有防着会打起来吗?”
“唉!”,那泼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们自然是防着的,去的人也不比他们少,只是他们打着高衙内的牌子,许多人害怕高衙内报复不敢动手,敢动手的十几号人全在这了!”。
这泼皮说到这,语气中带着些愤慨,又暗藏着些许得意,顿了一顿,看着李景,眼里的意思仿佛在说“你夸我啊!你夸我啊!夸我我就接着跟你说!”
李景见状,心中暗暗一笑,有了计较,对这泼皮说道:“诸位高义,李景佩服!”
这泼皮听罢好似很开心,只是脸上有些青肿,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泼皮却不知道这些,继续说道:“那些人见张三哥和李四哥是领头的,拳脚大都往这两位哥哥身上招呼,所以这两位哥哥才变成这样。”
李景听他说完,对这些人的义气心中倒有些佩服,想到早些时候老狐狸说的话,心中有了定计,脸上却一丝不露,对张三李四说道:“你们先养伤,我过两日可能要离开汴京城,到时还有事相求!”
张三此时不能言语,就拼命眨眼以示答应。
随后,一时间诸人相顾无言。
等到把大夫来到之后,给这些人都开了药,又嘱托他们按时外擦内服,待他们一一应了,又将期间回家拿来的银钱留给了他们,这才离开。
离开后,李景本来是想去张教头家中看看的,但又想到老狐狸的嘱咐,硬下心来径直回到家中。
待回家之后,李景先用冷水洗了把脸,翻出纸笔,将自己的计划一项一项写了下来,一会儿停笔皱眉思索一下,一会儿又将前面定的计划涂抹修改一番……
一直等到天色变暗,李景才伸了伸懒腰,计划才算完成。
站起身来,李景又将计划浏览了一遍,熟记于心,这才将记录的纸一一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