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逸神色一变道:“有这种事?”
莫子英目光向柏长青一扫,目注东方逸道:“副座,这回恐非您亲自出手不可了。”
东方逸注目接道:“也没摸清那厮的路数?”
莫子英沉思着道:“那小子的武功复杂得很,有飞花掌,有醉月拳,也有一阳指。”
指了指自己的右臂,道:“属下这条右臂,就是伤在那小子的一阳指下。”
东方逸显得很关切地道:“子英,伤得严重么?”
莫子英道:“仅仅是皮肉之伤,倒不碍事,只是这口气,实在忍不下……”
东方逸向柏长青投过困惑的一瞥,又低首沉思一回道:“中原四异几时又调教出这么一个出色的徒弟来?”
莫子英好像突然想起甚么似地,一声“哦”道:“对了,副座,最近江湖传言,本年,啊!不,现在说来应该是去年。”
略为一顿,目光有意无意之间在柏长青脸上一扫,漠然地接道:“去年八月中秋,云南大理,曾经出现过一个擅长中原四异的武功的小子……”
东方逸点头截口道:“这个,本座也听说过,只是,据说那小子年纪才不过十五六岁,以后却被一位武林奇人救走了。”
莫子英道:“我想,目前的这厮,即是大理出现的那小子。”
东方逸笑道:“不见得吧!那小子武功虽高,不见得你就打不过他,是么?”
莫子英道:“副座,您别忘了,那小子已被一个武功极高的奇人救去。”
东方逸道:“我知道,可是除非那位奇人是大罗金仙,如果是人,就决不可能在短短四个月之内,造就一个武功奇高的徒弟来。”
目光移注柏长青道:“柏老弟的令师,当然也是一位不愿为人知的世外奇人,但老朽敢断言,以柏老弟的这一身超绝武功,决非个月的时间所练成,是么?”
柏长青微笑地道:“是的,小可从六岁开始扎根基,迄今已整整十四寒暑。”
东方逸注目道:“柏老弟今年贵庚是?——”
柏长青道:“此刻说来,应该是二十一岁了。”
东方逸笑道:“老弟台年纪轻轻,已具有如此超绝的身手,真教老朽好生嫉妒。”
柏长青方自淡淡一笑,东方逸目光已移注莫子英,正容问道:“子英,目前那小子有多大年纪?”
莫子英道:“那小子虽然戴着人皮面具,但由他的口音上推断,想必也不过十五六岁。”
东方逸略一沉吟,目注柏长青道:“老弟,有兴趣陪老朽去前面瞧瞧么?”
柏长青似乎大喜过望地道:“东方老人家,这是小可大开眼界的良机,岂有不愿去之理!”
东方逸离坐而起,一面语意双关地道:“是的!这是大开眼界的机会,大家都不可错过……”
说着,挽起柏长青的右臂,当先走出花厅,自然,林大年、莫子英二人也恭随如仪。
一行人循原路到达第一进的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打得一塌糊涂的桌椅板凳和陈设,可是,空洞洞地却没见到一个人。
东方逸不由一蹙霜眉,扭头向莫子英问道:“人呢?”
“在这儿!”
随着这清朗的话声,由大厅屋梁上,像天蛛倒挂般,冉冉地飘降下一老一少两个人来。
由屋梁上跳下来不足为奇,但妙就妙在那冉冉的,飘飘然的徐徐而降。
烛影摇红中,但见那老的一个,一袭灰衫,身裁中等,须发如银,面色青惨,双目中冷芒如电。
年轻的一个也是中等身材,白衫胜雪,有如玉树临风,与柏长青一比,虽然稍嫌矮了一点,却也令人兴一时瑜亮之感。
大致说来,他的眉目清秀,五官端正,可是,那一张略显苍白而不带一丝表情的脸,却无法恭维。
不错!这一老一少,都是戴着人皮面具。
东方逸方自入目对方那美妙无比的身法而脸色微变间,那白衫少年已向着他微微一笑道:“很抱歉!这大厅中已没甚可坐,区区主仆只好暂时客串一下‘梁上君子’的了。”
听这语气,敢情那灰衫老者还是他的仆从哩!
东方逸注目沉声道:“两位上门欺人,是否也该说个理由?”
白衫少年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来贵局,自然有理由,不过,这‘上门欺人’四字,区区却不便接受,因为,出手打人的固然是区区,但蛮不讲理,仗势凌人的,却是贵局的镖师。”
东方逸平静地道:“好!这个,老朽查明实情之后,自有适当处置,现在,请先行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