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琦玉指着侍女手上的一碟子枣儿糕,对慕容弈和林荞道,“我这里有盘子枣儿糕,是我的侍女做的,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吃食,请大家尝尝。”
这荒郊野外的……她的侍女做什么枣儿糕?
林荞看看孙琦玉主仆三个,就觉得她们好无聊。
对于不喜欢的人,林荞向来懒得搭理,她将头扭向一边假装没有听见,却见慕容琰正大步而来,远远的就问,“你们在干什么?”
林荞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回大殿下,奴婢扶四殿下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身子。”
慕容琰点点头,一时就到了跟前,对慕容弈叮嘱,“虽说已快五月,但晚上的风还是凉的,你快回营帐。”
慕容弈点点头,扶了林荞就要走,不想孙琦玉却追上来,“四殿下,你们还没吃枣糕呢。”
慕容弈看看她,显然不想跟她多啰嗦,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笑着点头。“味道不错。”
“枣糕?”问话的慕容琰。
孙琦玉看着慕容琰,神色间就有些犹豫的样子,点点头,“是,这是我……是我的侍女做的,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荒郊野外的没有什么好吃食儿,这才拿出来献丑。”“哦,”慕容琰看看她,又看看慕容弈和林荞,便也伸手去拿,不想那侍女却猛往回一缩手,慕容琰一愣,黑眸微眯,“嗯?”
孙琦玉和侍女对视一眼,侍女便慢慢的将枣糕端到慕容琰跟前,“大殿下请尝尝奴婢的手艺。”
慕容琰拿起枣糕,看了看又闻了闻,这边慕容弈才吃了一半,见状就停了,疑惑的看着慕容琰。边上孙琦玉看看他二人,就上前拿了一块自己咬了一口,这才转头向林荞笑,“林姐姐怎不尝尝?”
“呃,谢孙小姐赏,但奴婢这两天有些受了凉,胃口不好,不想吃粘食,”林荞忙笑了推辞。
孙琦玉看看林荞,也不勉强,将自己的那块吃了,拍一拍手,回头再看慕容琰二人时,便奇怪,“怎么不吃?”
慕容琰总觉得孙琦玉有点怪,但见她吃了,他和慕容弈对视一眼,便也吃完了。拿绢子擦一擦手,回了营帐。
……
…
当天晚上,外面在外面燃了篝火,洗剥了只羊架在火上烤,肉香味飘在空气里,十分诱人垂涎。
林荞流着口水出去切了一盘羊肉进来,服侍着慕容弈吃了两块,其他的全进了自己肚子。而慕容琰则在外面跟着兄弟们喝了两碗酒,大家闹了一阵吃完肉,便就都睡了。
林荞和红儿睡在一个小帐篷里,想着明天就要到那个离别的驿站,心下很是伤感,她很想跟红儿聊几句,偏红儿颠簸了一天,呼噜早已打得山响。
林荞无奈,只得吹了蜡烛,闭上眼不再胡思乱想,想也无用。
到底也是累了一天的,林荞也觉得困倦,然而才迷迷糊糊的要睡不睡,就听外面有刀剑相击的声音,继而是奇怪的“扑通扑通”声,林荞才觉得不对,就见营帐的帘子一掀,有人冲进来将她连人带被子的一卷,夹了就走。
林荞这一吓非同小可,这世道再不好,大肃京师附近,皇子营中也有人劫道,却是有点不对,她大喊,“干什么?你是什么人?来人,救命……”
那人竟任由她喊,丝毫不怕她叫来人的,走了一刻后,来人将她扑通一声丢到地上,一个嘶哑粗矿的嗓子道,“王爷,人被带来了。”
林荞惊得僵住,络腮胡?
此时此刻,林荞最庆幸的,就是自“咻”来这朝代后,她改掉了裸睡的习惯。
做奴婢的,没有单人房,又得预备着主子随时半夜发神经叫人,所以她每次睡觉都穿得严严实实,这个结果就是她虽然被人半夜打劫,倒也不怕走了春光。
随着络腮胡的话音,林荞骨碌碌自被子里滚了出来,下一秒,她又以光速骨碌碌滚回了被子里,飞快的将被子牢牢的裹在身上。
冷啊!
使劲眨着眼,林荞发现自己居然被带到慕容琰的帐篷里,而上面坐着的,自然是鲁国的瑞王傅廷琛了。
怎么回事?慕容琰呢?
林荞回头一看床上,就见慕容琰只着亵衣,坐在床沿上,发髻有些散乱,明显也是被人揪起来的。
而他的旁边,坐着慕容弈。
“怎……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林荞就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眼前情形明摆着嘛,他们被傅廷琛给算计了。
唉唉唉,这才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了,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这就是活脱脱的农夫跟蛇了。
林荞将腿下的被子掖了一掖,力求不让凉气透上来,然后,她就抬头向傅廷琛笑,“嗨,帅哥!咱们又见面了。”
帐内灯火通明,傅廷琛笑得像只狐狸,“林姑娘,这么快就见面。你一定没想到吧?”
“没想到没想到,”林荞摇头,对着傅廷琛猛夸,“瑞王殿下天资英明,哪里是我个小女人能猜得透的呢,想不到,真的没想到,殿下,您太厉害了,对了,殿下能说一说,您是怎么做到的吗?”
几百精卫的防卫,不可谓不严密,但这一路行来却丝毫没能发现鲁人的行踪,这实在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