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跟老婆很快冲了过来。
老婆紧张的问道:“宝贝,宝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老妈大吼道:“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怎么让云宏哭成这样?李毅!你怎么带小孩的?!是不是又害他摔了?”
我强忍着痛,放下儿子道:“云宏没事,是我被那个秀英给打了。”
老婆抱过儿子,给他擦了擦泪,才回头问我道:“哪个秀英?许秀英?”
老妈也是愣了下,而后才大骂道:“你怎么那么笨?她打你,你不会跟她打啊?一个大男人,加你儿子两个男人让一个老女人打到哭回家?你说你老实有什么用?老实赚得到钱吗?老实就只会让人欺负,你看你到现在,多少岁了?你交过家里一分钱吗?。。。。。。”
老妈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我却想着赶紧上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我一边默默的听着老妈的怒吼,一边拿出手机给开摩的的老吴打了个电话。
“你看那个李树根他儿子,学施工,一年赚十几万,还有那个李国宏他儿子,跟你一样,学软件的,听说现在都两万七一个月了,你说你有什么用?现在这个社会,老实人吃亏,你懂不懂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别人都是一年几十万,你到现在一分钱都没交过家里,还吃我的,住我的。。。。。。”我打完电话老妈还在那长篇大论的训着我。
老婆似乎有些看不过去,劝道:“好了!妈!别说了,李毅前段时间不是刚给你一万吗?”
老婆不说还好,老婆一说,老妈顿时像踩了地雷一般,顿时转头冲老婆大吼道:“一万够什么?一万?你们一家三口吃喝都是我在照顾,不算工钱,就算伙食费,也撑不了几个月,你看你,叫你不要开那间日杂店,你偏要开,现在呢?也没见你拿钱回家,李毅拿的那两万块你也说你投进店里了,合着你这店只进货不卖货的啊?”
老婆脸顿时拉下来道:“你懂什么?开店不就是这样?越开货越多,资金全投店里了。”
“资金投店里?都快喝西北风了,还把资金投店里啊?这要不是你爸还会赚钱,我看你这店迟早倒闭,快两年了,一分钱都没见你赚过。”
“我是不会赚钱,那你啦?你不也没赚过钱?”
“我没赚过钱?你说你们要买房,我拿出我的全部私房钱给你们买房,十万块钱,我就是拿出去放贷,现在也赚得比你多,你啦?买房花了8o万,开店花了2o万,一百万,你说你赚了什么?啊?现在房价一天一个亏,我看你就是攀比败家!早说漂亮的女人养不起,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老婆跟老妈终于再一次吵到不可开交,我心烦意乱。姐姐曾说过,婆媳关系不融洽,主要是男人不够强大。想想也是,如果我能养得起老婆,如果我能每个月给我妈一万块,那我还会这般被她们数落到连半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吗?
“好啦!别吵了!”我大吼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上三楼拿钥匙跟钱包,以及今晚要演出的换洗衣服。
老婆总说我不够关心她,可她又何曾关心过我,她跟我们说她的钱都投进店里了,可我却知道她是存起来了,宁愿我去借利息打拼也不愿拿出来赞助家里半分。
我曾天真的认为,像老婆这么漂亮的女孩就该宠着,可今天看到她跟老妈这般争吵,却莫名的感到有些心凉。家里的柴米油盐都是老妈在操持,老婆甚至没做过半顿饭,可她竟然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跟老妈争吵。同时我又怨恨自己的无能,我吃着母亲的,住着母亲的,我甚至连搬出去独住的勇气都没有。老妈常说让我以后别再那么老实让人欺负,可她却是第一个可以数落到让我抬不起头来的人。
我下到楼下,老婆她们还在吵,儿子在一旁大哭,她们也不管不顾。我又大吼一声道:“别吵了!”而后单手抱起儿子,转身就又出了家门。出门后,老妈跟老婆终于静了下来,等我跟云宏上了老吴的摩的,她们才反应过来,齐齐的喊道:“你要带云宏去哪?”可惜我已经懒得解释了。
我跟老吴说道:“先到镇医院。”
刚出巷子,突然有警车拦在巷子口,另外有个警察开着记录仪朝我吼道:“李毅,你站住!”
老吴何曾见过这阵势,当即就把摩托车给弄熄火了。
那警察我以前见过,叫张家栋,是个队长,他刚才应该是在阿霞的小店,这会儿小跑着朝我冲了过来,喝道:“李毅,有人报警说你把许秀英打得站不起来,现在请给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这许秀英跟许秀芽一个德行,恶人先告状!我大怒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也要报案,那许秀英拿扁担打我脱臼的肩膀,我现在肩膀疼得不行,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正准备上医院!而且他还拿扁担要打我儿子,要不是我们跑得快,说不定就被她打到了!这些我儿子跟小店的阿霞都可以作证!”
张家栋明显一愣,而后说道:“先不急着去医院,我们到事故现场做个现场还原,做完再去医院,不然当你逃逸,到时候你可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这般和颜悦色的替我着想,我自是有些感激,忙下了摩的,跟老吴说道:“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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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霞似乎也看不惯许秀英他们,算是站在我们这边,她如实的跟警察描述了刚才的情景,并没有添油加醋,而且我先出手要打许秀英的那个动作也被她说成作势要打,我有些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不过,许秀英就不一样了,还没等阿霞说完,她就破口大骂:“你生儿子没眼睛,你这么睁眼说瞎话,小心报应到你儿子身上!”
张队长怒骂道:“再这么辱骂证人,就先把你铐回所里!”
许秀英却白痴一样的骂道:“你不用拿官威压我,我知道你们警察没一个好东西,官商勾结,他们家有钱贿赂,你们就说他们的话,我告诉你们,我不怕你们,我上访,我告到**那里,我看天收不收你们!”
张家栋也不是善茬,见许秀英竟然还敢这般无理取闹,脸顿时拉了下来,朝旁边的警员喝道:“德江!杨荣!先把她铐回所里!”
“警察同志,稍等!”旁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男子忙拦住德江跟杨荣,而后拿出香烟开始派:“警察同志,先消消气,我妈是气疯了,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张家栋似乎也不大想铐走许秀英,冲德江跟杨荣摆了摆手,而后开口冷冷的拒绝道:“我不抽烟!”
许秀英的儿子赔笑道:“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大姨她们家跟李毅家的恩怨你们想必也是知道,我妈只是觉得我大姨他们被李毅他们家欺负得太惨,多说了两句,没想到这李毅就要动手打人,我妈当然要反击了,所以也就这样了,现在的问题是,李毅他还活蹦乱跳的,而我妈却被打倒在地上起不来,你说一个五六十岁的妇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所以我认为这阿霞的证言还是有些争议的。”
我因为确实是先动手,所以对于许秀英儿子的话,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阿霞却不一样,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我的话不能当证言,那我店里的监控总能当证言吧!”
我抬头一看,这阿霞店门口的屋檐下还真装了个监控,角度正好是照在我跟许秀英打架的地方。我顿时有些心跳加,这要是看出是我先动的手,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处理。
张家栋也抬眼看了下摄像头,冷哼一声笑道:“看了监控再说。”
监控很快被调取了出来,从我跟儿子进店买东西,到我被许秀英打到狼狈而逃都有。开始我还以为是阿霞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她只是按事实说话。从监控上看,我确实只是作势要打,因为我只有抬手的动作,甚至连往前挥拳的动作都没有。而许秀英却是直接挥起扁担就朝我的头抡过来,面目狰狞,出手狠辣!
看完监控,张家栋转头冷冷的冲许秀英的儿子道:“还觉得是你妈受欺负吗?”
许秀英的儿子讪讪笑道:“我妈摔在地上起不来,总还是他儿子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