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刘则轩不动声色地反问,“你看这做工?”
夏谙慈托着那个小巧的佛像,仔细打量。
刘则轩的疑惑是有道理的,这个佛像玉质油润,质料上乘,也有些年代了,怎么也不会是常见之物。
放眼整个上海,应该也不多见,它会是夏家的那一套吗?如果不是,又是谁家的呢?
夏谙慈天生反骨,一个女孩子,却早早地和家中断绝了关系。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愿夏家莫名其妙地和东方惨案扯上关系。
“如果你是凶手,会带上这个毫无用处,反而容易添乱的东西去杀人吗?”夏谙慈冷笑,“而且,还是一个心思缜密,出手狠毒的凶手,他甚至没留下什么其它的证据。”
“有道理!”刘则轩点头,“我和你想得一样,有可能是故意栽赃。”
夏谙慈的眼神骤然变冷,她微微一笑,“刘爷,你不怕我就是凶手?”
“你不是!”刘则轩摇头,微笑地看着她,“我想了很久,那个人不是你。
你走路太慢,胆子也小,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的。”
两人忍不住相视大笑。
秋夜的凉风吹过,门外远远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沉稳有力,一个滞重而狼狈。
“桑老板回来了!”夏谙慈欣喜之余,忙去开门。
门开处,一股刺鼻的酒气传来,夏谙慈直皱眉头。
桑卫兰是一脸淡漠与鄙夷。
他半搀半挟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浑身的酒气,目光涣散,头与肩上都是湿淋淋的,似乎还沾了些青苔水藻之类。
夏谙慈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想,原来是初至稻香村时,给他们指路的那一个。
刘则轩忙至门外查探动静,并将大门锁好。
“怎么回事?”夏谙慈惊问。
“没事,”桑卫兰松开手,那人便瘫倒在地上,淡淡地说,“贵人开口难。”
原来是“严刑逼供”,夏谙慈不语。
她不喜欢这种江湖气,有股腾腾的杀气。
从小生长于夏家,她知道光鲜浮华的背后是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刘则轩问。
“进去再说,”桑卫兰挟着那人,快步向房间里走,“你看看,到底是不是?”
刘、夏二人也忙跟了进去。
桑卫兰将那人揪到小女孩的床前,“是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胁的意味。
“二囡呀,我的二囡呀!”见到小女孩的惨状,那人纵声哀嚎起来。
原来他是小女孩的父亲。
一个人纵再酗酒,再不成器,不顾家,这点父子母女的天性,还是有的。
“你小点声!”刘则轩忙道。
“二囡呀!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触目所及,惊心动魄的伤痕,放在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身上,确实令人心痛。
“那个王八蛋!我操!操你八辈祖宗!”他脱口而出。
“你知道是谁干的?”夏谙慈忙问。
“是……是……”他颓然地低下头,“都是我害了二囡!”
“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吧!”桑卫兰有些不耐烦地提醒,“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三天前,有一个年轻人来到我家,给了我很多钱,让我打听唐先生的事,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哦?”夏谙慈忙问,“那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