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的手段过于粗糙了。”他浅浅抽了一口烟,嘴边泛起讥讽的弧度,“监视的时候,不仅是要把自己当做没有恶意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不要把自己当人来看。”
早见飞鸟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不会好好说话吗直接说监视的时候要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行吗
“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不打算和对方扯闲话。
“不是很明显吗这个现场,是消失的子弹新的一起案件,等会要去一个地方,先等鱼冢过来。”
黑泽阵吐了个烟圈,烟雾冉冉晕开,像是一团乌云蒙在他的五官上,让人看不出来情绪变化。
早见飞鸟戴着头盔更是看不出表情,他皱了皱眉,声线从一开始的无奈恢复成平稳,“怎么,这具遗体不是你要我帮你解剖的那具吗”
“嘛,是也不是,不出意外的话,你今天是没空去学校了。”黑泽阵勾起唇角,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或者说他甚至连一句客套的抱歉都没有。
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让早见飞鸟很不爽,但是他不想和人吵起来,这种时候说太多话根本就是浪费口舌,更何况算是扯平了吧,他前几天逼他一次,今天他逼自己一次。
“黑泽警官你这么不喜欢警察的工作,大可辞职吧这么强撑着有什么意义呢”
“不,你说错了,我不讨厌,我只是会考虑实用价值,对事情进行优劣的划分,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不必要的,无法在工作时间内完成必要的事,你不觉得这种人很没用吗”
黑泽阵的回应可谓说不咸不淡,还带着点漫不经心。
但听着的早见飞鸟却脸色一怔,他本以为黑泽阵是个对于工作并不上心,只是应付糊弄,随心所欲,自傲且麻烦,但这其中也有矛盾的地方。
如果只是明哲保身,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事。
所以他不理解黑泽阵。
现在听到这么正经的回答,让早见飞鸟脸色也跟着认真起来。
说的挺有道理的,或者说逻辑没什么不对,很符合黑泽阵这么一个形象。
“可是警察完全不一样吧,加班和紧急任务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你说的那种过于理想了。”
早见飞鸟保持着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换来的是黑泽阵的一声嗤笑,“呵,怎么,你一个未成年的小鬼也想教训人吗”
“不,我对教训人完全没兴趣,我们是对等的,你不想加班,我不想出格,这样才是公平的合作不对吗”
“你才是太理想化了,这世上哪有公平,你有求于我,不是吗急于合作的是你,不是我。”
黑泽阵冷笑着将手上的半截烟直接扔在了地上,蹦跳的烟头似乎在表达他对早见飞鸟的嘲笑。
早见飞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家伙很麻烦,非常麻烦,如果不能占据两个人关系的主导权,他往后的行动都会受人限制,这一点绝对不能。难怪新一一直都畏惧着琴酒,无论是洞察力还是其余方面都不简单。
他必须要想办法抓住黑泽阵的弱点。
很快鱼冢三郎从独栋房子里走了出来,他先是苦着一张脸,随后又视死如归般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了黑泽阵。
“大哥,这个刚让理世官过目了,他没发现什么异常,家属也同意了。”
鱼冢三郎说着又疑惑地望向不远处戴着头盔的身影,明明刚才没这个人的。
“尸体记得送去早见医院做解剖,不是大学法医教室,别送错了。”
黑泽阵叮嘱了一句。
鱼冢三郎愣了下,“不是,大哥,这个委托我们这边没有提前和早见医院申请啊。”
“不需要,他们社长不会拒绝的,好了,你回去继续调查,我有事。”
早见飞鸟无奈地撇撇嘴,转身朝着自己的机车走去,现在看来要和他一起跟着去他之前说过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