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丰和陆景寒站在另一边的院子,遥遥看去便能一眼看到树底下乘阴下棋的少女。
“景寒。”
李永丰看着树荫下的人,脸上带了笑容,“你20岁就有了棋路,以你看来,岑同学还需要多久?”
陆景寒想起近日教导岑渺新式棋路时,总是一点就通。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声道:“她比我只会快不会晚。”
李永丰暗自讶异。
陆景寒20岁创了一条自己的棋路,当时这新闻可是把华国半壁棋坛都给震开。
要知道,棋路会有独成的个人风格,引导后人学习。往往有的人下棋下了一辈子,也一直在追前人步伐,没有办法独创。
显然,李永丰没有想到陆景寒对岑渺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你就这么自信?”
陆景寒视线收了回来,转移了话题,“您知道权老师去哪了吗?”
“哦,老权啊。”李永丰笑着指了指树荫下,“会长之前不是打电话给你外公,让他务必把这岑同学啊说服了,给人家好好说服到这职业道上来。这不,这事你给办妥了,今天不就特意请他恩师出去吃顿饭。”
“对了。”李永丰想到什么,皱了眉,“晚上国际围棋联会那边来了人,日国来了几个代表,你要和老权他们过去接待一下。”
陆景寒却没什么反应,或者可以说,他对于来者毫不意外,“围棋赛四年一次,联会哪次没来人?”
费尽周折,不过就为探明此届华国的新人水平。
日国为了稳坐蝉联冠军宝座,如此费劲心机,倒也是可笑。
——
这边。
白野年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岑渺面前,一把将她面前的棋篓抱过来一个,坏笑道:“师妹,有空吗?咱们下个棋吧。”
白野年对上次输给岑渺的那局棋,始终耿耿于怀。
所以,他在听闻陆景寒想要说服岑渺走职业棋手的道路时,他也跟了过去。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
岑渺不断在学习新式棋法和古棋法融汇贯通。白野年也没闲着,天天拿着上次的棋局复盘,俨然间,他的棋力也成长了不少。
岑渺微一笑:“你这是有信心能够下过我了?”
白野年厚颜无耻的撸袖子,将棋盘上的余子都收拾干净,“我可是闭门造车整整一个月,这连你都下不过去,那得多说不过去。”
“有自信确实是好事。”岑渺拿了白子,右手撑着下颌,肘部磕在桌上。
白野年俨然没听出这话外话,兴冲冲地放下黑子。
两个小时后。
白野年放下棋篓,额头磕在棋篓上,俊朗的脸上满是大写的生无可恋。
“还来吗?”岑渺的耐心极其好,她将棋盘上的白子,一粒一粒收入棋篓中。
“还来?我们总共下了4盘棋,你次次都是中盘胜不说,还局局都是指导棋。”白野年从棋篓抬首,愤愤不平,仿佛岑渺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
“你简直就是过分!”
白野年是华国围棋坛的新人王,除了陆景寒他是实在下不过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折辱?
岑渺才不过学棋两月,他是从小就学!可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盘盘棋被碾压!
耻辱,实乃他职业生涯的奇耻大辱!
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