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董成悠然自得的骑在马上,根本未有过来cānbài自己的意思,朱蕴汛不禁勃然大怒。
场上的校尉们很容易就将混混与百姓清楚的区分开来,自顾自的把几十名混混捆好后带往一边,对朱蕴汛理都不理。场上只有受伤百姓发出的shēnyín声传来,那些稍微大一些的孩子也都吓得不敢出声。
几名衙役早就知道锦衣卫来到武昌府的消息,上官早就严令,见到锦衣卫后赶紧避开,不要招惹这帮凶神,免得惹祸上身。
现下看见崇阳郡王的怒火冲着锦衣卫而去,这几名衙役赶紧过来查看百姓是否有被殴致死之人。毕竟他们奉上命前来镇着场子,若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人命案,回去后少不得被上官打板子。
董成与周杰相继翻身下马,慢慢走到朱蕴汛身前数步站定,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朱蕴汛,董成拱了拱手道:“郡王殿下有礼了!在下乃锦衣卫武昌百户董成,此乃宗人府派驻武昌之书办周杰!”
董成的无礼举动彻底激怒了朱蕴汛,他低头四下搜寻,见几步外的地上有一根木棒,遂大声喝令道:“给孤拿过棍子来!孤今日要打杀这个狗奴婢!”
李江跑去捡起木棒过来就要递到朱蕴汛手中,董成侧身重重的一脚踹出,闷哼声中,李江被踹出去好几步,棍棒脱手掉落于地,人也捂着小腹蹲地shēnyín起来。
不等朱蕴汛再次发声,董成大声喝令:“来人!绑了!”
几名校尉迅速奔过来,眨眼之间将李江捆的结结实实之后带往一旁。
朱蕴汛惊怒之下,上前一步抬手就向董成的脸上打去。
在他的认知里,除了他们朱家人以外,其余任何文臣武将都是他们家的奴才。尤其在武昌城里,除了楚王这样的亲王以外,就连武昌知府见到他都得规规矩矩上前见礼,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且还当着他的面殴打kǔnbǎng王府管事,这是要翻了天不成?
董成侧步闪身避开,一旁的周杰上前直面朱蕴汛,沉声道:“崇阳郡王当面,宗人府接报指你强占百姓田地财物、殴伤致死人命数条,现本官据{皇命祖训}之规,令你即日起即刻闭门思过,在京师大宗正下发处置之令之前,不得出王府一步!”
对于朱蕴汛这些宗藩来说,宗人府掌管着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号、世袭爵位、生死时间、婚嫁、谥号安葬之事,这可都是与他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重要事项。对面的周杰虽然品级不高,但他代表的可是对宗室有直接处罚权的宗人府,要是自己敢不听命的话,那接踵而至的将是更严厉的处罚。
朱蕴汛铁青着脸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八抬大轿,几名小太监急忙跟上。
董成向站在一旁小声议论的武昌府那几名衙役招呼一声,那几人赶紧停止议论小跑过来躬身施礼。
“那些百姓伤者多少?有无有性命之忧之人?”
董成开口问道。
“回上官的话,小人等适才上前验看,百姓伤者凡五十余人,其中重伤二十八人,或是手臂肋间骨断,或是头部被棍棒击伤流血,余者伤势稍轻!”
一名年长的衙役施礼回道。
“你等身为官府衙役,居然奈何不得城内市井无赖之辈,敢不是寻常吃他许多好处所致?某今日便知会你等,既是替朝廷办差,良心须得持正,若是教某探知你等有欺压良善、为虎作伥之举,那某便会也叫你等尝尝我锦衣卫的手段!稍后你等留下两人听令,这些人犯带回去关进府衙牢中,至于如何处置,该不用某教你等吧?”
几名衙役胆战心惊的施礼接令后,分出三人押解那些混混回了府衙大牢,这些混混的结果自然不必明说,狱中瘐毙将是他们的最终结局。李江由于身份的缘故,虽不致亡于狱中,但在无人替他出头的情况下,这辈子也许就待在牢中了。
“刘士安!你带十人去崇阳郡王府,叫王府拿三千两银子出来!医治被其殴伤之百姓!你告知王府中人,若是不肯拿银出来,自今日起,便要禁绝王府采买事宜,只要有人出王府一步,即刻逮治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