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望总归比没希望好,吴氏氏跟吴申斐说了一通后,心思一下宽松了许多,她这人向来没主意,可偏偏又喜欢钻牛角尖,现下吴申斐这么说也就是表明还没有和哪个男的很特殊,还有和女人正常相处的可能,只要能找着这个能让他感觉“有意思”的女人就好了。
要怎么找呢?这真是个问题!
然后接下去的几天,吴氏氏一有空就在纠结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她还没找到工作没有什么时间是没空的,换句话就是说,她从早到晚就在纠结这个问题。
这天,她一个人在家,收拾好了房子,又开始纠结每天的重复问题。突然门铃响了,她满脑子电线杆交叉了似的,一听响声就开了门。
然后,她就这样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个鸡蛋,眼睛睁得跟牛铃铛似的,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抓在门把手上的手像是粘了胶水,而她的大腿是被木头桩子固定住了的,根本连分毫都动不了。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能呼吸的活僵尸,还是被吓死的那种。
环宇博!活生生的环宇博!手脚自由,没有昏迷的环宇博!
“嘴瞪那么大干什么?也想我拿东西塞吗!”斜靠在门边,一条腿曲踏墙壁在后,一条腿直伸在前,双手揣在裤袋里,痞劲儿十足的样子。
他这一开声,吴氏氏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要关门,谁知道环宇博的手比她还快,一掌拍在门上,吴氏氏门没关成,反而被门的推力击得连退了几步。
吴氏氏胆寒心颤到极点,她原本就胆小怕事,再加上自己做了坏事心中有愧,更是虚上加虚,被环宇博这一下吓得站都站不直了,“你、你、你想要……干、干、干什么?”
环宇博也不答,悠然自得地绕着房子转了一圈说:“上次来光线不足,姿势不对,也没好好看看,啧啧,布置的还不错,看来可以住上两天。”
“你……”
“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把我的行李搬进来?”
“你、你、你……到底……”
环宇博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令人心惊胆寒的目光向吴氏氏射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的心情会很不好!”
吴氏氏哪敢再问,1分钟之内,把环宇博所有的东西都搬了进来。
有句话说得好“鸡急了挠窝,狗急了跳墙”,吴氏氏急了也敢吼出两声威胁的话来,“你、你没事快走,我哥马上就回来了!”
“呵呵!有意思!”环宇博低笑两声上前几步压至吴氏氏身前,他那天人般的笑脸在吴氏氏看来和地狱里的魔头没俩样,她忍不住瑟瑟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6、入住
环宇博靠向吴氏氏,吴氏氏吓得立即闭上了眼睛。他暖暖的鼻息喷在她的眼皮上,又麻又痒,心像被悬在半空似的,惊恐万分,而且忐忑不安。这个灾星偏偏在申斐不在的时候来了,还大包小包的,难道想要住下,难道,他和申斐……
吴氏氏想到这个,被唬得蓦地睁开眼睛,正对上环宇博漆黑幽深的瞳仁,那眼睛明明是沉深似海的墨色,却偏偏如猫的绿眸一样放着荧光,就像一只被惊醒了的妖精,强势、危险、魅惑!她大脑哄地一下白了,忘了呼吸,忘了心跳,也忘了害怕。
四目相对,吴氏氏痴怔,环宇博玩味,可都一般地沉默。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他的呼吸骚动着她的脸颊直到她的脖颈,这种静默下的心跳声突兀得让人脸红,是的,吴氏氏渐渐脸红起来。脸红似乎是她脸皮的一种生理反应,会在别人的注意下变色,尽管她的内心并没有感到多少羞涩。她只是被他突然绽放的美色诱惑了,那痴怔是对美色的臣服。
“你真的来了?”
吴申斐抱胸站在门口,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他的脸色还是一贯的温文和煦,藏在眼镜后的眼睛里似乎也风平浪静,让人看不见喜怒。可是吴氏氏还是第一时间里发现了他的不悦,她身子一矮,从环宇博的手臂下穿过,跑到吴申斐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抱怨说:“申斐,你怎么现在才会来,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他光明正大地闯进来了。怎么办?”
吴申斐安抚似的拍拍吴氏氏的手,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环宇博,却不说话,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环宇博笑笑,双手又揣到袋子里,他也不看吴申斐只对吴氏氏命令道:“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我不喜欢住长时间没住过人的地方。还有,所有的床单被套都要换掉,我不喜欢暖色系的,要深蓝隐花纹的,最好是纯棉的,亚麻的也行,我不喜欢丝绸的。”
环宇博懒懒地窝进沙发里,腿一抬就翘在玻璃茶几上,皮鞋上的灰尘立即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两个印子。
靠在吴申斐身边的吴氏氏气愤地指着他说:“申斐,你看、你看!”
吴申斐突然呵呵笑出声来,他安抚性地看向吴氏氏说:“那么,氏氏快去收拾吧!收拾完了去超市买点儿菜,今天多做点儿好吃的,欢迎我们家多了一个人。”
吴氏氏不敢置信地看着吴申斐,“什么……”
吴申斐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楚,声音里更是压抑不住的挣扎,“氏氏,为了我好吗?”
吴氏氏突然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本能地点头,心里却翻江倒海地纠结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有酸、有苦、有疼惜、有不甘……这种种好像是放在热油锅中爆炒着的辣椒一样,一下子就冲到了鼻尖眼角,她迅速低下头去,把头靠在吴申斐的胸前说:“好,只要是申斐想要的,什么都好。”
“哈哈,这样子才听话!快去,我累死了等会儿要休息!”环宇博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吴氏氏不甘地瞪他,然后还是顾及吴申斐瘪着嘴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要把她的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还要去超市采购,今天有得忙了。
看吴氏氏进了房间,吴申斐的脸陡然冷了下来,他在环宇博前坐下,好像是漠不关心地看了一眼环宇博的脚说:“呵呵,怎么,最近觉得生活没意思了吗?”
环宇博佯咳了一声收回了腿,他的右手茫无目的地摸着左手腕上一个两指宽的真皮腕环,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腕环下那已经浅得近乎成肉色的粉红色伤痕,那伤,肉痕外翻,赫然是很深很久的样子。
“他上个星期心脏病死了,好可惜,我还没玩儿够呢!你说得对,对付敌人一次击毙是最蠢的方法,只有把他身边的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