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得到滋润的唇舌下意识动了动,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去渴求那一点水。
“别急。”他听到人轻声道,随后那物件离开了片刻,再回来时又为他携来新的水。
步惊川就着这个被人扶着的姿势,好不容易才借着对方喂进的水湿润了喉舌。
又休息片刻,步惊川才逐渐醒转。
只消将视线微微一移,他便看到了坐在他身侧的秋白,此刻他的大半个身子还靠在对方身上,压得秋白行动有些许的不方便。饶是如此,秋白端着碗的手却稳稳当当,秋白手上有一个汤匙,想必方才便是拿着这个汤匙给他喂水的。
见到他动作,秋白低声道:“醒了?”
步惊川点了点头,脑中泛起一阵眩晕感,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秋白见状,放下手中的瓷碗,扶着他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你刚醒,感觉难受也正常。先躺着不要动,缓过劲再说。”
秋白说了这么多,步惊川正想“嗯”一声来应他,刚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为长时间未说话与饮水,嘶哑得过分。方才喝下去的水似乎完全没有滋润到他的喉咙,令得他喉间干燥,生出几分瘙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秋白连忙将水端到他跟前,低声道:“别急着说话,先喝点水。”
步惊川乖乖地就着秋白的手喝完了那一碗水,这才找回些许说话的感觉来。
他清了清嗓子,才问出了自苏醒后的第一句话:“我睡了多久?”
“两天半。”秋白说着,看了眼窗外,落日的余辉从窗外照入,令得秋白身上多了几分暖融的光,“我们那时过去是早上,若是你睡到明日早上,那就是三天了。”
竟然已经过去两天半了。
“那监兵呢?”步惊川问道。
秋白起身的动作一顿,替步惊川垫了个软垫在身后,才道:“他昨日便恢复了,陵光同他来看过你,但是你那时未醒,他们便先回去了。”
说着,秋白走到门外,同客栈的伙计吩咐了几句,关上门,又转过来,解释道:“你的灵力损耗太大,我也无法帮到你多少,只能放任你沉睡,自行恢复。好在,你恢复得不错。”
步惊川闻言,感受了一番自己身上的感觉。
除了躺久了带来的酸麻感外,没有别的不适。身上很清爽,许是秋白替他清理过了。一想到这里,步惊川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
“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秋白快步走来,“可是有别处不舒服?”
“没有。”步惊川小声回答着,将头偏过一旁去,“我没事。”
“没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秋白说着,伸手就要抓起步惊川的手腕查探他的灵力。步惊川见状,连忙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躲过秋白的袭击。他现在除了心跳得飞快外,没有半点异常,但是他却感觉像是做了坏事似的,就连此时的心绪都不敢让秋白知道。
秋白还欲继续动作,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客官,您的粥!”
步惊川这才知道原来方才秋白还记挂着他身体,去找客栈伙计拿吃的去了。
敲门声一阵高过一阵,秋白却纹丝不动,仍旧盯着步惊川。
他对上秋白探究的目光,抑制着自己心底的心虚,极力辩解道:“我真的没事。”
秋白将他上下打量一回,许久才呼出一口气道:“那你若是有何处不适,记得同我说清楚。”
步惊川连忙点头应是,秋白这才满意地转身去开了门。
他们如今从遗迹出来,眼下也无其他要紧事,于是步惊川窝在床上看书,秋白陪在他左右,如此便过了一个下午。
尽管步惊川已经睡了两天半,到了夜间却仍感觉到困顿。
“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的灵力消耗得虽然多了些,但好在未伤到根基。”秋白正替他做着入睡前的最后一次检查,步惊川低头看着秋白握在他手腕上的手,忽然开始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