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娘是被人陷害的!"帘子内传来陆如裳身边婢女凝香的声音,她安顿完陆如裳,便立刻跪在了韩宇缚与杨美清身前,含泪申诉。
"皇上,太后娘娘,你们一定要为娘娘做主,自打娘娘怀了这个孩子,就一直有人虎视眈眈,巴不得这个孩子来不到这个世上,无所不用其极地陷害娘娘,谋害皇上的皇子,弑杀太后的皇孙。"凝香连连磕头,望太后和皇上能主持公道,在一番悱恻的言语过后,她将矛头指向了姬芜歌,"皇上。娘娘虽然不得宠,可也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姬贵妃却苦苦相逼,非要把娘娘和她腹中胎儿逼向死地。"
杨美清微微眯眼,已从凝香的阐述中听出了谁此时罪魁祸首。
好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贵妃,竟敢公然伤害她要保全的孩子。这平日里张扬跋扈也就算了,如今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胆大包天!
此时姬芜歌正好被宫女携着来到了三叶殿,一听凝香在污蔑自己,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大胆奴婢,竟敢诬陷本宫!"
"姬贵妃,您敢说此事与您无关?"凝香承受了一巴掌自然更是委屈。
"本宫做什么需要你这奴婢来告状??"
"姬贵妃无理,哀家和皇上还在这里,你不行礼先处理一个奴婢?将哀家和皇上置于何地?"杨美清一掌拍在桌上,声音阵阵而入,言辞犀利。
姬芜歌这才发现原来皇上和太后早一步到了三叶殿,而她刚刚那一巴掌真真切切地被瞧在眼里。倒是真成她的不是了。而凝香的话,顿时让她变得百口莫辩。
"皇上吉祥,太后吉祥!"姬贵妃收了收脸,连忙欠了欠身。
而杨美清却迟迟不让她起身。
韩宇缚像是看出了杨美清的神色变化,他开口,为姬芜歌辩解:"胡说八道,姬贵妃可一直和朕在一起,又怎么会空出手来害陆贵妃腹中的孩儿?难不成,你连朕也是诬陷!"
虽然他有意除掉陆如裳肚子里的孩子。生怕陆家靠着这个孩子死灰复燃,可他也不是当真无情无义的主,这孩子怎么说也是他的骨肉,万一生下来的不是一个阿哥,他留着也无妨。这段时日他已不再过问后宫之事,而姬芜歌身怀龙嗣,自己安胎都来不及,哪会来三叶殿闹事。
分明是陆如裳想借太后之手做文章。
"皇上恕罪,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凝香正想磕头之时。陆如裳从屏风后出来,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外头披了件外套,脸上苍白,而腹部已然扁平,此时若是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她择了一处,跪在了凝香的身旁,泪眼如下,倒:"臣妾的孩子,臣妾护的十分周全,又岂能是随随便便就能滑胎的,这定然是有人暗中作祟,不让臣妾生下这个孩子??望太后和皇上明察!"
陆如裳磕头求饶,她仗着太后再次,韩宇缚不敢随意动手打她,忙带着哭腔求饶。
"陆贵妃可有证据?"杨美清问道。
陆贵妃太后,说道:"臣妾有。"
此时,依然还欠着身子的姬贵妃心头一颤,显现摔倒。
"既然陆贵妃有证据,那就好好说说,姬贵妃是如何害你的。"太后终归是当过六宫之主的人,后宫之事,她还是有权管理的。
陆如裳在得到许可后,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并让凝香和雪儿将她那日吃的狗肉和今日的呕吐物端上来。正好在一旁的陈太医对狗肉进行了试毒,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他摇摇头,又嗅了嗅那碗呕吐物,也未发现不妥。
陈太医的两次摇头让杨美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下睨着陆如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端上一些令人恶心又当不了证据的东西。
"前些日子,紫涵公主和张太医来给臣妾问诊,说臣妾是误食了茶水和狗肉才导致的腹痛,对有孕的女子而言。茶水和狗肉是不可同食的,严重者会致流产。"陆如裳继续说道:"臣妾在赴宴前饮了一杯茶,但那已经过了几个时辰,按理说不至于引起腹痛。可是??"
"可是什么?"杨美清追问。
"可是姬贵妃借着钰儿公主的生辰宴,将浸泡过茶水的狗肉端上了餐桌,除了她自己食用的是陈皮炖狗肉之外,其他人的均用茶水浸泡过。"陆如裳面色愈发铁青,似乎是因为刚流产又长跪不起所致。
杨美清看出她身体虚弱,特许可了她不必跪着讲话,由凝香和雪儿将她搀扶起来,坐在椅上交代。
"你为何如此肯定姬贵妃的狗肉里没有加茶水,而你们的却加了?"杨美清反问,将她阐述中的各种疑点和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回太后,姬贵妃定是事先知道狗肉不可与茶水同食才出此对策,再者,宫内少有狗肉为食,御膳房的厨子并不是太医,也并不懂狗肉与哪些食物相克,只知用茶水浸泡可以去其骚味,便如此做了。"陆如裳强忍着腹部的疼痛,继续说着,"臣妾已经命人去御膳房询问过,臣妾说的都是厨子所说,若皇上太后不信,可以找来当日烹饪狗肉的厨子问问。"
一旁的凝香和雪儿不断地用手绢为她拭擦额前的冷汗,替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