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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绍桓和陆如裳走回帐篷后,陆如裳像受惊的小鹿,依偎在韩绍桓的怀里,瑟瑟发抖。
"是爹爹和飞鸿哥,他们被抓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人马为什么还没有找过来?"陆如裳心急如焚,却不敢说得太大声,她轻声细语,生怕隔墙有耳。
"军中有奸细,怕是有人不希望我们活着回去,只能静观其变。"韩绍桓的声音很轻,像是落在陆如裳耳边的云。"别怕,若真回不去了,我也会保你平安。"
随后她忽然想到二皇子并不知情陆博霖还活着的事实,陆博霖复活的有些蹊跷。二皇子韩绍桓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好在他是个想得十分周到的人,没有当即之下就问了陆如裳怎么回事。
当日陆家被灭门众所周知,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连同陆如裳都以为自己的父亲死于这场大火之中,只是后来陆鸿飞偷偷联系上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没有死。可至于为何能逃出生天,这点陆如裳觉得很奇怪,但是因为事关紧急,所以她想亲自过问,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在赫赫族的敌军之处。
"二皇子??有件事??"陆如裳张了张口,犹豫了再三还是觉得应该将此事告诉韩绍桓,毕竟现在能依靠的也不过是他了。
不过陆如裳话没说完,就感受到唇间一凉,原来是韩绍桓的手指竖在她的唇上,他说:"嘘,叫我召亘,别让敌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听此,陆如裳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要害,她说道:"召亘,我父亲这点疑虑上,我还是给你稍做解释,你我之间已经沦落到这等境地,怕也是没有什么好瞒的,况且你来了这边境,早晚都会知道他还活着的事实,所以这件事我还是亲口与你说清楚,解答你心中的疑虑,更为妥当。"
韩绍桓没有说话,他知道陆如裳想跟他说的是一件大秘密,这个秘密他一旦保不住。可能会让眼前的这个人香消玉殒,而此时陆如裳却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他的手上,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一种十足的信任。
"当日陆家遭受韩宇缚强行娶妻,陆家独女被迫嫁入宫中。原以为自己能过一生至少是衣食无忧的日子,却没有想到当日就遭到了韩宇缚的强暴,在生不日死的情况下后宫嫔妃仍然来欺侮跟陷害,在这个时候她知道了一个消息,那便是韩宇缚强制陆家一把手交出兵符,一开始陆家一把手以为交出兵符这是对军队的负责,却没有想到一支精英军队被其解散,再之后就是一把手的妻子惨死于韩宇缚的手下。不出几日的时光,便听到陆家被灭门的消息,这件事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可就在陆家独女打算一人支撑起陆家后代的时候,那远在边关的堂哥有一日忽然说要回天耀城,并顺道传递来了小道消息给她,说陆博霖还活着的事实,这让陆家独女有了一丝生的希望,于是派人去宫外打探了一下。事实确如堂哥所言,她的父亲还活着,至于为什么活着,这才是陆家独女打算赴边关的主要原因。"
陆如裳用第三人称说了一个故事给二皇子听。可韩绍桓如此匆忙,怎么会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于是他拍了拍陆如裳的肩膀,笑道:"若我说在见到陆老将军的时候已经猜测到一二了。你肯定不信,但是我知道他能活着这对你来说是一份希望,更是一个信念,所以这除了是你的秘密之外,往后更是我的秘密了。"
暗中陆如裳眼中的星光闪了闪,她没想到二皇子的心如此宽宏,竟然毫不追究这件事的责任,若是一旦追究起来,怕是谁的脑地都保不住,见陆如裳没有答话,韩绍桓继续说道:"放心,我现在与你是同一根绳上的蚱蜢,若是袒露了你此事的原委,你知我在宫中地位,肯定会被直接关押大牢,坐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处死。别看我的身份特殊,可我始终腹背受敌,活得艰苦。"
韩绍桓说的话倒是却有此事,可其中的渊源曲折陆如裳倒是没有详细了解,毕竟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如今他能保证不泄露此事,倒是让陆如裳着实心安。
"谢谢你,召亘。"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只能用三个字来表达,可这三个字远远不足以来说清道明其中的谢意。韩绍桓像是知道了陆如裳心中的想法,不过他不想在这敌人军队里提及太多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故意扯开话题,问道:"你刚刚说这是你出来的主要原因。那次要原因是什么?"
"什么?"陆如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她联想了一下之前说的话,忽然明白过来,笑道:"宫里那么多人都想致我于死地,如今又生了一个皇子,姬芜歌的孩子又死得早,若是还留在宫里,我可能下一刻就要死得不明不白,我怕死,我还得活着给陆家报仇,所以??寻了一个机会,出宫了。"
"你是否早就知道了韩宇缚会派人来追杀?"韩绍桓将自己的背靠在身上的柴木上,问道。
陆如裳眨了眨眼睛,随后将眸子垂得极低,轻声说道:"我知他早就想把陆家灭之满门,若不是因为堵不住天下悠悠人的众口,他又不想背负一个昏君的名头,怕是早就这么做了,所以这次出宫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死在宫外,总比死在宫内名声容易扶持的多??"
"那咱们真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韩绍桓看了看陆如裳,笑得很是璀璨,说道:"他也看我极为不入眼,所以也想除之而后快,看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宫倒是满足了他的私心,可以让他一并除之而后快了。"
明明是生死的话,在韩绍桓的口中竟然变得如此轻松,陆如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不经意地也一起靠在了柴木上,头一歪,竟不自觉地靠在了韩绍桓的肩膀之上。
陆如裳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急忙移开身子,和韩绍桓保持距离。
"我失礼了。"陆如裳赶紧将自己的头收回来,有些晃神地站起了身,想要离开,却被韩绍桓猛地拉住,往下一拉,倒是撞得他满怀,陆如裳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竟让她有些着迷。
"我们已经沦落至此,礼节已经不重要了,只有活命才是最重要的,你记住了,我们现在的关系是夫妻,无论在哪里,我们都要保持着夫妻的距离。你可以依靠的只有我,所以不要离我太远。"韩绍桓一把将陆如裳抓进了怀里,仿佛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人伦礼仪,他们可以随心所以地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
"谢谢你。"陆如裳埋头在韩绍桓的怀里,在那里感受到了唯一的一丝温暖和慰藉。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肩膀了。
"等我伤好了,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的。"韩绍桓在陆如裳的耳边说着,声音小得只有他们彼此能听见。他在心里默念着:"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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