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医院。”冉振铎的外套如暖意融动的春风,罩在她身上。
“不用了!”方旭珊一口回绝。
收起狼牙的猛兽,即使温驯似犬,也无法抹杀方、冉两家数十年的恩恩怨怨。她强忍着伤痛,站起来,不吝正眼地埋头要走。
冉振铎伸出手,想拦下她。
“不要碰我!”方旭珊如惊弓之鸟般地一缩肩。
他只得挫败地放下手。
谁知……
方旭珊猛然推开他,慌不择路地冲出去。
“旭珊!等等。”冉振铎追出去,拽住她胳膊。
“放开我,不要叫我的名字!”方旭珊羞愤之下,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响亮的一耳光,在混乱的廊间长久回荡。
她一阵愕然。
至于,围在门外看热闹的客人、侍应生,包括蹲在门角草草处理伤口的冉振错,都抬起伤痕累累的脑袋,讶异地瞪着他们俩。
冉振铎懊恼地睐起眼。微微刺痛的脸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从小到大,除了母亲没人煽过他耳光。这个女人在央求他赶来救命,安然无恙地穿上他的外套后,连一句感谢都没有,还当众掴他一巴掌,让他颜面尽失,威风扫地。
可是,自己对她竟然火不起来!
看着方旭珊闭上眼,视死如归地扬起头,他忽而收紧胳膊,挟紧旭珊朝门外走去,“你忘了,我从不对女人动手吗?”
“你不要碰我!”方旭珊扭扭捏捏想再次挣脱他。一旦得知他的身份,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变成一次痛苦的煎熬。
“如果你喜欢赤裸着上半身,从这里走出去,就尽管继续挣扎好了。”冉振铎脚不停歇。冷酷的声音,绝对是一种赤祼祼的威胁。
“上车!”他的命令纯属多余。因为他的手,已经不容置辩地将方旭珊塞进车内。
“我要回家!”她抗议。
“给我老实呆在车内,不许动!否则,我马上扯下你身上的外套。”冉振铎可不管她叫得有多大声,恶狠狠地撂下一句,随后坐上驾驶座。
方旭珊顿时像脱线的木偶,垂着头,坐在车内一动不动。
很好,她仍然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傻妞!冉振铎暗自得意地踩下油门。
良久,车内又响起他云淡风轻地声音,“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
他不是见过自己和母亲有多落魄了吗,还明知故问?方旭珊语气中的仇视,毋须品味,“托你们冉家的福,过得很好!你父亲呢?在k市的监狱,过得还好吧?”
第24章 讨厌鬼和娇气包
“很好!谢谢。”冉振铎听出来了,她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坦荡荡地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想骗你。我告诉过你,我姓什么?”
“是啊!去再一,多动听的名字!”方旭珊冷嘲热讽。
混蛋!还把她当十年前,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哄骗欺瞒吗?之前的高贵、优雅、从容,不过是他披着糖衣的假象。从头至尾,他和冉振错一样都是卑劣粗俗的莽夫!
暮春的晚风,携着与时节不相符的凉意,从半开的窗外挤进来。旭珊不由裹紧身上的外套,澹香的暖意,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往她鼻子里直钻。没有令她深恶痛绝的雪茄味,也不带一丝令人怀念的烟草味……
难道,他戒烟了吗?
他又是酒店,又是ktv,还阔绰的给振锘开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文化公司,说明他终于从他劣迹斑斑的父亲手上继承衣钵,成为本市夜场的主宰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