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好吧!”振错泄气地抱着包,站起来,“如果你想离婚,随时可以来找我签字!”
他佝偻着背,垂头丧气跟着警察出去了。
男人一旦在女人面前,温驯得像只小绵羊,就代表着他无可救药的愿意这个女人付出一切了。
叶流离走到绒绒面前,搂住控制不住情绪,开始抽抽嗒嗒,掩面而泣的她,轻言细语问,“其实,你不想和他离婚是吗?”
“不!不知道。凭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就算我今天和他离一百次婚,也不过分。”绒绒负气地抹了把脸,“说不定我哪天心血来潮,就会去找他签字的。”
她和振铎都明白,这只是绒绒的一句负气之言。
女人一旦为男人开始流泪,就代表,她真的对那个男人动了真情。
冉振铎坚持一个人去停尸间,他不许流离和孩子靠近停尸房,不想让孩子们面对那里阴森可怖的气息。
可是,偷偷踱到停尸房门口的她,看到冉振铎像一具冰雕一样,站在冰柜前许多许久。
他许是在忏悔,没有在老头了有生之年,尽到一个儿子的责任,或是在埋怨他自己,不该托付给老头子贴身保护她的重任。
叶流离忽然怔住,看到他把手伸向躺在冰柜里的老头子。
“怎么了?”她诧异地走进去。
冉振铎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流离循着他的目光,隐隐从老头子捏紧的拳头里看到某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是她的钻戒,是最让冉浩东介意的那只钻戒。
冉振铎伸出两只手,试图掰开老头子已经冻得僵硬的手指。
“别……别再让爸爸死不瞑目了。就让他带着这个去吧,去那边还给我爸爸!”泪水潸然而下,真诚而炽热。
冉振铎注意到,她用了爸爸这个词,长久以来,如释重负地笑了。
从医院回到酒店的一路上,两人都无言,只是偶尔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听着三个孩子像麻雀似的在车内叽叽叽喳喳,不断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
“妈妈,今天晚上,我要跟你睡。”可人把头凑到两个座椅中间,撒娇似的嗔怪道,“你都陪了吉米两个晚上了。”
这些天的晚上,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她和他们三个孩一起挤在一间豪华的套间里,轮流陪着他们睡觉。
“我有心脏病,妈妈有时要帮我按摩!”吉米理直气壮地说。
“啐!”何方故作深沉状地啐了他一口,心里明显对他有意见,只是不打算说出来。
“你啐什么?”吉米自视甚高地睨着何方,从一见面,他就把何方定位于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瓜,“那我妈妈陪你的两个晚上,你干嘛紧紧地抱着,不松手呀!再说,她又不是你妈妈?”
“吉米,”叶流离严厉地喝断他。她要一视同仁,她要和振铎一样,对何方视如已出。
“好了!”冉振铎一边悠闲自在地开着车,一边自私自利地说,“今天晚上,你们的妈妈谁也不陪了!”
“为什么?”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鼓起腮帮子。
“不为什么?”他狡黠地睐着眼睛,透过后视镜,睥睨着三个满心不悦的小鬼。忽然正色道,“酒店过几天可能就会被警方封了,我们……”
“我们去别的城市吧!或者回美国!”她心力交瘁地提议,彻底地抛掉这里的一切!
“我听不懂英语!”冉振铎固执地拒绝了。而且,他不想再看到吉米或可人叫那个同性恋医生爸爸,虽然临别前,他留下了电话,还偷偷地塞了张支票给那个医生,但他真的想像他们俩七年前设想的那样,远离所有人,所有事,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酒店的生意,因为受到恒生黑金案的影响,萧条了许多。冷冷清清的一层楼上,只住着他们冉家的几个人。
走到房间门口,他紧紧地拉着叶流离,像个保护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不讲道理地命令道:“好了,你们三个可以回房里去了,保姆应该就在里面!”
可人顿时像条大鼻涕虫似的黏在叶流离的身上,撅着嘴,直扭屁股。
叶流离会心地笑了笑,哄着冉振铎,“不如你先回房去,我把他们送进去,一会儿就来。”
看着冉振铎不情不愿地消失在隔壁的房门后,她心情大为舒畅地推开房门,领着三个孩子走进去。
突然,一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地从门外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推倒在地,冉振锘!叶流离怒不可歇的眸子里,映入冉振锘那张蓄满胡子,邋遢肮脏的脸庞。
房内的另一个女人以极其熟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