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李海棠朝小媛爹摆了一下头,小媛爹抱着小媛木着脸进了药铺。
既然不存在拖欠药费的事郎中也就好说话了,给小媛把了脉,说的跟李海棠一般无二,又开了药方,李海棠看了也算是中规中矩,没有什么不妥的。
反正都出手帮忙了,那便好人做到底吧。
汇了账,抓了药,李海棠性带着小媛父女回到了客栈。不用李海棠多说小二便主动在她的隔壁开了一间空房,请了小媛父女住了进去,然后煎药去了。
小媛病得并不是很重,只是饿了多日身体有些发虚。客栈老板娘是一个心细的,先熬了一点儿稀粥叫给小媛喂上,然后才喝药。闷着头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待醒来小媛已经好了大半。
“多谢姑娘的活命之恩。”小媛爹对着李海棠深深地作了一揖,看样是想通了。他道了自己的来历,通了姓名,说了一些什么活命之恩来日报答之类的话,又问李海棠:“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原来此人姓张名通,也是长安人士,只说家道中落不得已才避走徐州。
被人这么郑重地相谢李海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直说:“别恩人不恩人的,相逢即是有缘。”随即道了自己的姓名:“我叫李海棠,大叔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海棠吧。”
“好,海棠姑娘。”张通笑着唤了一声。
如此,两方人算是正式认真了。
几天相处下来李海棠倒觉得张通这人还行,虽说读书读得有些迂,倒还没有达到腐了的程序,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又正好都是去南方,独行了一的李海棠觉得倒是可以搭伴前行。
等到小媛病好,李海棠和张通父女一起上了。
时间貌似有些紧了,李海棠打算出了新林直接一往南,不再耽搁。
但事实总与愿违,他们刚出了新林城,才到了那座破庙里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堵住门口的是一伙地痞,也不知道跟洪二是不是一伙的。
“你们要干嘛?”李海棠也不怕他们呢,挑着眉问道。
“干嘛?”为的那人扯了两把衣裳,将半片长了毛的胸膛露在外头,李海棠扯了扯嘴角,心道也不嫌冷得慌。就在她一恍神的功夫,那人将手臂粗的棍啪地拍在门框上,凶神恶煞地道:“识相点,赶紧把该交出来的东西交出来了,哥几个也不为难你们。”
“原来是打劫的啊?”李海棠恍然大悟,张通小声地抱怨道:“叫你拿钱避着人一些偏不听,现在惹上麻烦了吧!”李海棠一笑,说:“没关系。”又对那伙人道:“你们要钱啊?好说好说。”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来托在手里,笑了笑,就见她将一铊银元宝攥在手里团巴团巴,转眼间那弯弯翘翘的像小船一样的元宝就变成了一团圆疙瘩。然后又见她把银疙瘩拿在手里搓了搓,一会儿就搓成了一个小圆棍儿,她就跟揪面剂似的将银棍儿揪成了小拇指大的小疙瘩,她揪一个下来便往旁边柱上一拍,小小的银疙瘩就深陷在木头之中,不多一会儿,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便被她揪下来摁拍进了柱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又掏出一锭金元宝来,依法揪成小疙瘩又给拍在了木头中。
不一会儿,李海棠连拍进了两个银元宝,两个金元宝,看得那些来打劫的双股发颤!
“行了,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你们有本事就拿去吧。”李海棠拍了拍手,大方地朝堵住门口的地痞们说道。
这样谁敢去扒着柱抠啊?地痞们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去的时候偃旗息鼓,外带求饶讨好,屁滚尿流而去。
“姐姐好厉害!”又一次见识到了李海棠神威的小媛欢快了,拍着巴掌朝李海棠喊道。
李海棠微微一笑,其实做人是不该这么高调的,只是她实在是叫地痞给惹烦了!
经过了这一次,他们后面的一段走得就比较顺利了,一直就到了徐州。李海棠还要向东南行,张通邀请李海棠进徐州,李海棠谢绝了他的好意。
挥挥手,大家彼此作别,李海棠想了想唤住张通,说道:“我知道先生高洁,只是人活当下多有不易,先生要守正道统却也要擅自珍重才是。”说着一笑,又说:“当然,我不是要先生专干损人利己的事,只是觉得只有人活着才能有实现理想的那一天不是吗?自然也不能失了本真,我们需要的只是稍稍的变通。”
“可我也要对姑娘说:姑娘聪慧自持一道,却也要行大道,方是正道。”张通言尽自感羞愧,低头唉地叹了一声:“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这一过来我父女二人不还是要赖姑娘所行之道饱腹御寒么!”说完朝李海棠抬手一拱,拉了小媛便疾步而去。
明明是失意之语,却不知怎的叫李海棠混沌的识海中突现了一丝清明,李海棠追上去两步,请求道:“还望先生指教!”张通却是脚下不停,背朝着李海棠挥了挥手,道:“姑娘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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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