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丝丝袅袅地从瘴雾中飘飘入耳。
那是太阴盘伤门本位。
少年一怔。
“三十三天杏花瘴,摄五行真精。精而气,气而烟,遣无形而有形,列有形而无形。四时五方,八卦九宫,人者自迷,怎么,竟有人擅闯了进来?”
少年踩动“三十三天天冲步”,人生盘,转坤门,绕青龙,向笑声迫去。
噙玉崖,杂花乱树,啭雀流驾,点点泉珠从百里悬崖上滚滚而下,不疾不徐,叮咚作响。
如今是正午时分。
少年十八岁年华中的一个正午。
晴蓝长天。
苍翠沃土。
湿谷缠雾女画,青山含烟欲吐。
泉珠溅落下来,恰好打着一双绣风弓鞋。
弓鞋半掩,玉足微观。
石榴裙,翡翠袄,纤指如笋。
少年蓦地眼睛一亮,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容貌娇好,色丽迷人的二八娇娃,杏唇处绽开两排扁贝,酒窝里盈溢着如许旖旎,向他嫣然一笑。
她实在是个很美的人。
这一点;她也很清楚。
因此,她从不怕人挑剔。
笑是笑过了,没有本采应该毫秒不差的那一冲痴迷反响。
少年依然面如寒玉,只是星眸中更添了几分疑问。
疑而不问,是一份很好的修养。
他从来有这份修养,因为迄今为止,除了婆婆外,无人可问。
他的唯一办法,‘也是最妙的办法,是自己去想。
“小哥哥,你是这里的主人么?”少女矜持不过,发声相询了。
“嗯!”莺语入耳,来者照收。
金口玉言,掷地有声。,“小哥哥,你常来这里玩吗?”
“嗯!”“咦?小哥哥,你别生气,我是一个人从家里逃出来,不知怎么就转到你家来了。不是我故意不打招呼,实在是没有看见贵主人,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嗯!”
“唉,你怎么总是嗯,嗯,嗯的?难道除了这个嗯,你就不会说别的话了吗?”
“嗯!”
少、女的甜笑变成了苦笑,叹息着道:“你是谁?叫做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少年那个“嗯”字刚刚出口,却又下意识得咽了回去。
人,原来还要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