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看这怎么办,”她非常严肃地拉着我走到马路对面,
“怎么了,大美女,我们那小丫头可看着你眼睛都——-”我还在笑着和她痞,却见她打开她那停在马路对面的奥迪tt后备箱,
“看吧,怎么办,”
是个挺大的盒子,很普通,我疑惑地望她一眼,她头一扬,示意我去打开,
我没好气地上去拆开了盒子————啊!连自己都小抽了把气,
盒子里全是一匝一匝的贵宾券,摞着。
“看吧,这就是退回去的后果!”
16
“哥几个现在都可以混到这份儿上了?”靠在后备箱上,我敲着手里成打的贵宾券,
扣子摇摇头,望着我,很严肃,“是杭晨,”
我蹙起眉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望向远方通红的夕阳,
“你知道杭晨有多倔,他比你更倔,”扣子走过来,双手环胸和我并肩靠着,“杭晨研究生毕业后,本来被加拿大麦基尔大学医学院录取继续读博,可他不知怎的,没去。现在在协和。医生收入不错,可也没到这种砸钱的份儿上。这些,”扣子看了眼车里的盒子,“要从金额上看,可以耗掉他几年的收入了,可这也不全是钱的问题————”
闭上眼,我揉了揉眼睛:杭晨是我们这几个里面和家里关系闹地最紧张的一个,我知道扣子的意思,能搞到这么多券,绝不是光钱能解决,要有多扎实的门路,杭晨家里人出马,哪个都有这个面子。这意味,他怎么在拉下自己的架子——
吐了口气,我起身过去抱起那个盒子,
“抗抗,就成全杭晨这个心意吧,”
我没做声,抱着盒子先走了。
身后,是扣子无奈的叹气声。
盒子回家后就摞在了角落。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当天看到那么多的券,今天这样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美食派对”成了包场。
行遗爱放学时跟我说,希望晚上我跟他一块儿去“美食派对”。
“我只弄到一张券,”我如是说。
“我知道。这张券是你送给我的,我应该把看到的跟你说一下。”
这孩子到有意思。不过,我怀疑他让我跟着去,是担心我弄到的是否是张有效券。直到他真正进去了,欣悦的情绪才出现在他的眉梢,我看的真切————
我自然没进去,把他送进去后,我在潮皇食府门口的小卖部前找了个凳坐下。他说一会儿出来告诉我看见些什么的。
心想,这孩子扒心扒肝要进去,不是去吃,是看?看什么,看菜色,看制作过程?也许,他对烹饪有爱好————想着想着,也觉得这样坐着等蛮无聊,拿出包里的p4,堵住耳朵看起电影儿————
这是才从英国一个网站下下来的片子,《hounddog》。
关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劳埃伦的性萌动。她有一个小恋人,他们接吻、扮成大人去看猫王的演唱会。劳埃伦的父亲是个酒鬼、无赖,“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她说。
然后劳埃伦被人带进谷仓诱奸,她抬起头来,头发蓬乱,少女的羞涩和纯真从她眼中消失了————只剩下数不清的蛇,在河里、花园里、草丛中,它们从窗外直勾勾地盯着她,在她的床上和梦中翻滚————
影片浸淫在湿漉漉的沼泽气和过多的性爱之中,是典型的美国南部文学与哥特风格的杂糅:放荡的白人无赖父亲,神神叨叨的老祖母,乱伦,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纯真————这一切融合闷热忧郁的主调之中。
肩膀被拍了下,我抬起头,摘下一边的耳塞。
“这么快就出来了?”我问他,男孩儿却没看我,他眼睛盯着小卖部里的电视。正在转播欧洲杯。
我笑了笑,收起p4。真是再有个性的男孩儿都会喜欢一样东西,足球。想起那次在英国————
虞澍也喜欢看球,隔三差五,他都会飞去英国看现场。那次,他正好在利物浦主持一个商务会晤,带着我去机场接他的贵宾,我吊儿郎当靠在栏杆边吹泡泡糖,突然眼睛一亮,贵宾通道走出一行人,是中国人,是中国国家足球队,我认识里面的邵佳一、李铁什么的,毫不客气地,我扯着喉咙就用中文嚷起来。
“他妈的你们还有脸走贵宾通道,走下水道,走下水道!”还嚣张地用中指比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