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普通人。”就在这时,元小苡远远奔来,他立即对她说,“酒先拿来。”
“好。”元小苡气喘吁吁地将酒递上。
“大叔,把酒喝了,我一时间没法子调配麻药,喝了比较能忍住疼痛。”阎东海将酒递给刘安。
“我的命已经在你手里了,你就来吧。”刘安也不愧是条汉子,立刻将酒喝了,又将树枝放进嘴里咬着。
接着,阎东海便将剩下的酒倒在他大腿的伤口上,而后就地取了些枯叶点火,将针用火烧红后,再一针针将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缝合起来。
听闻刘大叔一直发出“嗯……嗯……”的呻吟,元小苡在一旁都快哭了。
处理好伤口,阎东海将刘安背上背,送他回家。
刘大婶见了担忧极了,直嚷着,“走了大半辈子的山路,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阎东海又查看一次刘大叔的伤口,对元小苡说:“我得去找些药草,今晚他可能会发烧,得喝汤药才行。”
“我跟你去。”元小苡随即跟上,用一种既怀疑又敬畏的眼神望着他。
“你专心走路,别一不留神也摔跤了。”他根本没瞧她一眼,却知道她的心思,这让她更惊奇了。
“你……你真的很厉害,不但会武功还会医术,真了不起。”她跟在他身边,小小声地试探着,“你是大夫吗?”
“已经不是了。”在他的亲人遭逢不幸之后,他便告诉自己不再救人,因为他救人无数,却救不回自己最心爱的人,但每每见到有人遭逢生死交关,他又狠不下心见死不救。
“哪有人以前是大夫,现在又不是了?”她噘起嘴,“既然要当邻居,能不能不要瞒我?”
阎东海定住脚步,回头睨着她,“你的好奇心还真丰沛。”
她耸耸肩,弯起嘴角,“是呀,人家都说我的好奇心有一牛车这么多呢。”
“哪有人这样形容的?”他撇撇嘴。
说也奇怪,看着她的笑容,俏皮的话语,他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沉痛竟然会随之减轻,变得轻松不少。
但是一想起她兄嫂的死,他便对她感到愧疚,想对她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正我没念过什么书,想怎么形容就怎么形容罗。”她又瞄了他一眼,“我突然有个主意,你说怎么样?”
“什么主意?”
“你也不用种菜了,干脆到镇上找间店面开间药铺子,还可替人把脉治病,一定可以赚不少银子。”元小苡兴奋地说道。
“你呀,脑子里怎么净是银子呢。俗气。”他轻敲了下她的脑袋。
“哎哟……”她揉着头顶,“我这样想有错吗?有了银子就有好日子过,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山上种菜?”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喜欢山上单纯的生活。”他遥望着远处山峦,加快脚步往前走。
元小苡温柔的眸光投注在他脸上,他的意思是要一直待在山上吗?为此,她心底漾出一抹甜蜜,掺杂着喜悦。
抚着胸口,她漂亮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么多年来除了娃娃之外,她头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
采了药草之后,阎东海与元小苡从深山口出来。
他直接对她说:“你先回去,已经过了正午,娃娃应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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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见我不在就会去刘大叔那里找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元小苡很自然地说:“别看她年纪小,她很懂事的。”
“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他脸上的神情是如此认真。
“你对娃娃这么关心呀。”她悄悄瞄他一眼,“那我呢,你对我可有一点点的关心?”
他定住脚步,怔怔地回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是说我们既然是好邻居,彼此该相互关心呀。除了对娃娃之外,你对我是不是也该有点儿在乎呢?”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元小苡很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阎东海双臂环胸,已看穿她的心思,眸光微敛道:“我现在不想再谈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