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流进胃里的威士忌,毫无抵抗地吐了出来。
旁边的酒保动作麻利地擦干净柜台,给鸟递了一杯水,但鸟没有接过,只是茫然地望着空中。
终于,鸟用他迟钝的目光看向江桥裕之,询问般的说道:
“我要把孩子接回去做手术,就像你一样直面一切。”
“你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做,你不是都要逃到非洲了吗?就像我逃到了东京。”江桥裕之疑问的说道。
“你之前的话语是自相矛盾的。”
鸟盯着江桥裕之平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逃避和直面是一对反义词,你不可是既逃避,又直面的。”
“伱现在之所以能如此平静,正是因为你选择了直面。”
尽管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江桥裕之还是提醒道:
“也许那孩子途中已经死在了车上,那你就只能被捕了。”
“如果那样的话,那正是我亲手杀死了婴儿。我应该被逮捕受到惩罚,我应当承担责任。”
“就算救活了孩子又怎么样,这孩子也只能作为植物人活着,这也是为了孩子?”
“不,我只是为了自己,我不想再兜圈子逃避了。”
注意到鸟眼中的坚定,江桥裕之终于笑道: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我其实也是逃避了好久以后,才选择了直面现实呀。”
看着鸟点了点头,跑出酒吧,江桥裕之轻抿了一口威士忌,发现自己确实不喜欢逃避的味道,只能无奈放下酒杯,也选择结账回家。
而回到家的江桥裕之显然还不能安定,
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身上沾染的酒味让江桥映子不爽了呢。
“你要是下次再沾染一身酒味,就死在外面,别进家门了。”
看着生气的江桥映子,江桥裕之忍不住开玩笑道:
“别人家妻子都不能管丈夫饮酒,你一個妹妹怎么还管起哥哥喝酒了。”
但是令江桥裕之没有想到的是,江桥映子听到这话,瞬间眼眶湿润,豆大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吓得江桥裕之连忙安慰了许久,才终于让江桥映子破涕为笑。
“好了,哥哥,我不生气了。”
映子从江桥裕之的怀里出来,推了推江桥裕之,
“你还是先去洗澡吧,一身酒味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