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车当神舟使,一路摇摇晃晃。wanzhengshu
还是x市的夜景好看,什么都亮,陈芹趴在车窗边上看的和小孩一样,还直呼漂亮。
“好了啦,又没喝多,假的和什么一样!”柳南点了根烟,在边上独自抽了起来。
的士空调效果不好,一会就烟雾弥漫的,连司机都呛的直咳嗽,不过为了点钱,忍了,谁让自己的座驾太烂,人家的烟管子质量好呢。
就这样吸着二手烟,一辆看似着火,整车烟雾弥漫的的士在x市的大街上穿梭,夜深人静,时速挺快,没一会就到家了。
泡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从卫生间往房间走去,刚才已经和陈朝打了报告说到家了,那厮估计喝得也不少,叮嘱了几句,就挂了,于是这会就可以直接上床翻滚了。
路过大厅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就看到阳台上有点红红的光闪烁不停。
不用问,柳南那个烟鬼又吸上了,想着反正头发要干,就径直走了过去。
“还不睡觉?”
陈芹摇了摇头,“陪你聊会!”
“心情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就那样!”柳南又吸了一口,烟管子就明显又缩短了一小节,“你就不好奇那天那男的是谁?看你那天吓成那样!”她记得那天有人慌张的溜进卫生间的神情。
一想到那天的场面,陈芹顿时觉得脸颊一阵发烫,赶紧向前迈了一步,双手靠在栏杆上,心态不自然的时候那风度还是要在的,就盼着风能把那份窘意给吹散了些。
过了半晌,觉得神态自若了,终究回头看她,“我无意的,其实我那天是对你好奇,毕竟住了半个月,没见过你,可主卧的那些东西我都看过了,所以……”
“所以觉得很想了解我?”她将半截的烟按在了手心上那个小小的烟灰缸里,走到陈芹边上,脚步很轻,凉凉的夜晚里,没什么生气的样,好像7魂少了6魄。
我也很想了解你,她拨动她的发梢。
“知道陈朝给你的那刻小不丁点的钻石值多少钱吗?”
“多少?”4位?五位?六位?
陈芹在心里打着小九九,再贵也贵不过人家那颗把路易一家几口送上断头台的“噩运之星”吧!
她顺势挽过她的胳膊,“丫头,那颗钻石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那么贵?”她想起自己刚才还把东西随意地放在梳妆台上呢,不免一阵唏嘘。
柳南笑咪咪的点头,“当一件东西加上爱的价值,就不是用阿拉伯数字能算出来的。我和陈朝不是很熟,不过,陈芹,别肆意的伤害一个人,也别胡乱的给人希望。”
陈芹一阵沉默,再沉默,只是希望是何时给的,她真的也不知道。
从小他和她亲近,在院子里,笔直的林荫大道,两边翠绿的装饰,还有那棵长了几百年的凤凰树下,一个不大不小的草坪,他们总是在那躺着。
模糊和熟悉的身影,横的是他,竖的是她,这棵树下,无数的日子里,他们就这么躺着,陈朝曾经对陈芹说过,你就是只猪,不仅反应迟钝,还特能睡,搁哪哪都是床。
其实陈朝还漏说了一点,陈芹的睡姿也不美观,每次在凤凰树下躺着时,她总喜欢抓他头发,搞的自己每回快遇到周公的时候就会被她抓醒,而她,永远一副香甜的微笑。
什么人能在睡觉的时候还面带微笑呢,除了陈芹,还能有谁,然后醒来时,还总问,我睡觉总抓自己头发吗?怎么一觉起来手里老有头发丝呢?气的他差点口吐白沫。
后来陈朝上大学那几年,陈芹也是习惯那么躺着,每回醒来时,满手的草根,于是她才知道,原来那些头发丝压根就没长在自己头上过,怪不得不痛呢,可话说回来,那时她可生气了,憋着小嘴,打电话给陈朝说,我那时怎么没把你抓成秃头呢!
死小孩,思想怎么那么不健康啊,他在电话里骂她。
切!她发出一声鄙夷,陈朝,你要再不回来,那草都要被我拔光了。
哈哈哈,他从电话那端传来爽朗的笑声,“你想我就直说嘛!草没了,叫刘叔叔再种就是了!”
切!谁想你啊!陈芹鼓着腮帮子,眼泪却哗啦啦的直往下掉。
“怎么了,小胖墩,不哭不哭,哥回来给你糖吃!”
她抹了把鼻涕,“真的!”
“这样就不哭了啊!”陈朝在边上有种挫败之感,“糖还是比我重要啊!”
其实糖哪有他重要啊!以前他们一起在那躺着的时候,老妈一喊吃饭,他就会叫醒她,可现在呢,老妈要绕大半个场,才在她耳边咆哮,这不,今天才又被老妈骂,而且是彻底的。刚才那老妈子就直接把一个闹钟塞陈芹怀里,很严肃很认真的说,“陈芹,你以后要去那睡觉把这闹钟给带上,给我定好时间,到点了给我直接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光知道睡!”
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她才给他电话的,后面聊了什么,陈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老妈叫吃饭了,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大厅去了,耳边,陈朝那句,原来大米也比我重要啊!依旧响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