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与他相处只是为了让他清醒,毕竟他并未做什么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的事。他该是快乐的,却被爱的父亲狠狠刺上一刀,何其可悲?
至于林语蓉,她也是无辜的人。母亲与别人勾搭在一起,被父亲发现而每每遭到毒打。年幼无知的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狠狠举起花瓶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知觉的母亲砸去。
母亲是被父亲杀死的,这个认知在她的脑子里生了根。而父亲在母亲死后一个月内又娶了一个女人回家,她愤恨,她厌世。她的世界仅一个夜晚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情何以堪?
董瞳走在大马路上,深深呼了口气。刚刚收到秋的短信,林氏周氏的丑闻暴露,企业已消失,两名董事长‘畏罪自杀’。
事情,该告一段落了。可是为何心里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来到家门口,董瞳伸手抚在胸口,静静感受心跳的脉动。许久,刚欲打开大门才猛的意识到,那个人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疯狂的尖叫,“狗杂种,我要杀了你!”
epide46保护我的脆弱
听到那个愤怒的声音,董瞳感到一阵错愕。这个声音,似乎许久未听过了,仍然在面对她时带有浓烈的恨意与仇视,这么多年过去,不减反浓。就在声音响起的一霎那,董瞳立刻感觉到一道白光从眼角划过,带着决绝与毁灭狠狠刺向她的后背。
她迅速反应过来,依靠身体的灵敏与本能,在电光火石间,险险避开身后之人袭来的尖刀,却仍是被刺中腹部,霎时痛感传遍全身。
来不及细想,董瞳眼观八方,找准安全地带,捂着受伤的腹部防备的望着来人。见到那人的一刻,原本已有心理准备的她,仍是感到一阵恍惚。她……似乎一直没变,容貌比之从前更为年轻了。看来,林天对她还是极好的,至少吃住保养方面便无怠慢。
“贱人,你为什么没死!你为什么又要回来破坏我的生活!你这该死的狗杂种,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女人脸上疯狂的毁灭,比之从前更甚。她双目通红,紧紧抓着手里的匕首,狠狠朝董瞳刺去。此时,她只有一个目的,杀了眼前的人,杀了她就能摆脱噩梦,一切就能恢复正常。
董瞳避过女人的袭击,无声的笑了起来,“看到多年不见的女儿,你如此激动吗?”是呵,看到多年不见的女儿,如此激动,激动的问她为什么没死,激动的骂她是狗杂种,贱人。
“我恨不能杀了你!当年的地震你为什么没死!你为什么没死!你现在回来报复吗?你在报复我吗?你这个该遭天谴的贱人,弑母,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女人闻言情绪更加激动的咆哮道。她现在在毁灭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一切。她应天诛地灭,天诛地灭!
“是啊,我该遭天谴。可老天为什么不收了我呢?我也想解脱呢!”董瞳闻言继续笑着,轻声呢喃道。笑容绝望,惨淡,悲凉。
“既然老天不收了你,那我来替天行道,我来收了你!”女人说完又朝董瞳快速刺来,带着不顾一切的毁灭,动作狠绝凌厉。
“可惜,你不是老天,你代表不了它。我这狗杂种的命恐怕还得多留几年。”董瞳有些自嘲的讥讽道,唇畔的笑意愈加浓烈,棕色的眼眸内浸满对这个世界的嘲笑。
一个母亲对大难不死的女儿说要替天行道收了她。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自己这又是如何呢?以为替她除掉了噩梦的根源就能让她释怀过去,可为何最终仍是在自己心口上狠狠补上一刀?
“我这狗杂种也是你生的呢。”董瞳继而又笑道。语气云淡风轻,无谓悲喜。
“我没有生过你!你是我人生的污点,你不配,你不配!”女人语无伦次的咆哮着,疯狂的朝董瞳胡乱刺来。她没有生过女儿,她没有生过孩子!这个杂种不是自己生的,不是,不是!
“这些年来,你似乎已经习惯了当林太太,也忘记了造成你真正痛苦的人是谁!孩子有罪?是孩子造成你现在的一切的?”董瞳冷声问道。自己执着的是什么?得到她的爱还是得到她的关注?母爱对自己真的那么重要?
女人忽然停止行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有些虚弱的董瞳,半晌,她忽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如星辰般眩了董瞳的眼,她语气轻柔的笑道,“你活着就是罪。你的出生就是罪。你带着人类的满身罪孽,不被祝福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你应该回到你的地狱里,那里没有阳光,没有温度,没有笑容,没有希望。那里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应该永生永世被囚禁在炼狱里,用火焰焚烧你的身你的心,最终化为一滩血水放逐于阴暗的臭水沟里!”
“恐怕,这些由不得你说了算呢。”董瞳轻靠墙壁上,仰着头轻声叹息着,随即轻声笑着。表情如与好友在说笑般,轻松怡然。
鲜血顺着董瞳捂住伤口的手指,拼命朝外喷涌。光洁明亮的地板上迅速开出朵朵血莲,妖娆触目。空气中隐隐夹杂着淡淡血腥气味,刺鼻难闻。
虽然从前董瞳偷偷训练时亦遭受过重伤,但此时的她不仅身体受伤,心口也在隐隐作痛。她看到眼前女人疯狂想要毁灭自己的执着,那把仍在滴着鲜血的匕首和那个灿烂的笑颜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不管多少年,自己仍然是无法得到她的喜欢吗?不管多少年,她的仇恨始终是在自己身上发泄吗?
董瞳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就算是这样,也无法流泪呢。
是习惯还是绝望?
女人闻言,原本平静的脸又现出凶狠之色。手里的力道更甚之前。
董瞳麻木的避开女人的袭击,一手轻敲女人的手肘,一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手里的匕首夺过。找准垃圾筒,轻巧的丢入,继而有些无力的倚靠在墙壁上,微微喘息。匕首直径太大,血留得太多了。
董瞳伸出有些发凉的双手,迅速脱下外套紧紧捂在伤口处,以期血液能缓慢点流出。
女人却并不给她处理伤口的机会,见手里的武器没有了。她便疯狂的朝董瞳扑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墙上磕去,嘴里疯狂的诅咒道,“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替天行道。你这个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