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怡气得:“你——”了一句,可她想要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而伸到我;脸上的脸,硬生生握成了拳头。
我丝毫不再惧怕,因为我手上有了筹码,我笑着说:“现在我虽然是你们手上软禁的人质,可好歹也是有用的人质,我相信你让我少一根汗毛,你们林局长都会知道吧?曾怡,你好歹还是警察,但是你现在嚣张到连你们局长的话都不敢听了吗?”
曾怡握成拳头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她说:“陈舒尔,算你狠。”
她将手一甩,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到钟楼面前,指着他问:“是不是你去告密的?”
钟楼冷笑一声说:“我还想着怎么从你手上弄走她,去告密,你当我吃饱了没事干?”
曾怡只能将钟楼从她面前用力一推,然后,朝病房门外离去。
剩下我和钟楼后,钟楼走了上来,对我说:“对不起,可能……你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护住曾怡,你知道的,她对我所做所为足以让我杀了她,可你却替她瞒了下来,我需要你的解释。”
钟楼说:“曾怡也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本质上是善良的,所以……”他想了想,换过了一种说法说:“一旦这些事情被林局长知道后,她会被剔除警籍,还会受到处分,如果真到了这一步,她会崩溃的。”
我笑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我该怎么办?我会被这个东西折磨一辈子,她被剔除警籍又算什么。”
我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我这个问题,把钟楼问的一愣,他当即便否认说:“你再说什么?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说:“我了解你,你从来不会去同情任何人,而且还是个女人,钟楼,以前的你,可没有这么富有同情心。”
钟楼急于想解释什么,我反而笑着说:“我释怀了,现在你终于有了喜欢的人,我为你受点委屈也就没什么了,曾怡确实如你所说,不坏,可是她现在和以前早就大变了个样,钟楼,这件事情在我这里,那就算了,如果她还这样继续下去,她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没办法预料,到时候你还想像这一次一般保她,我可以很诚实和你说,根本保不住。”
钟楼脸色凝重说:“我会好好和她谈。”
我说:“好吧,我这边没事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钟楼说:“你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安心在这里修养身体,至于毒瘾,只要按照正规的方法戒毒,外加医生辅助,我相信不会有问题的。”
我嗯了一声。
钟楼还想说什么,可见我反应始终恹恹地,他没有再打扰我,只能起身离开。
他离开没多久,门口便来了不少的警察,我从窗口看下去,楼下同样也有不少警察在来回走动着,这样的仗势,让不少的路人频繁侧目,都在想着怎么一回事。
看来这不是休养,这是变相囚禁,将医院重兵把守到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林兰国准备着做什么。
不过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他们的最终目标,全都是沈从安,我不想和他又任何交集,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始终都避免不了,我永远都是他的包袱,他的绊脚石。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都解决了,他也不用受制于人,而我,也不用再有求于他,和他纠缠不清,那可怕的毒瘾也从我体内彻底消失。
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多好的解决方法,可是,当半只脚刚抬上窗台口,我手上的手机便在此时尖锐响起,我动作一顿,将手机从口袋内拿了出来,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茱萸县那边的号码,我以为是李琦,想了想,还是摁了接听键,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他交代,我的儿子,始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羁绊。
师太说我始终不是一个看破红尘的人,因为我心里装里太多的东西,表面上看上去无欲无求,可实际上,我的心,却没有哪一刻没在惦记那些红尘往事。
到这一刻,我也仍旧是,我按了接听键,电话内果然传来李琦的声音,他说:“我来了医院,可是很多警察我进不来。”
我说:“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李琦说:“对,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告诉他现在的处境,我以为我一个人可以带你离开,可是我低估了警方,现在医院外面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没有机会混进去。”
我说:“李琦,你回去吧。”
李琦说:“你先别急,虽然我现在进不去,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