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剑器交错声音。
翻腾的火焰灼烧声音。
扭曲的头颅,狰狞的面容。
鼓点,血液,箭矢。。。。。。一道一道,从萧布衣耳旁,眼前,面颊划擦而过,眨眼即逝。
但他不眨眼,单手攥着一杆造型古怪的大枪,笔直而行,左手持剑,顺延身子两侧,劈砍已成麻木。
马蹄踩踏尸山血海而过,掠过倾开之后重若万钧的青铜巨门,穿过轰然倒塌的洛阳城头。
那杆大枪,枪头如同一座皇冠,枪身裹着一层染上腥红的黑布,像是裹枪布,但远远厚重的多,萧布衣攥着枪杆后半段,枪尖被厚重的黑布裹住,一根纤细的红绫缎捆缚而住,那根红绫用力很深的裹绕了两圈,凸出大枪枪尖,将黑布与枪身一同兜住。
大枪的枪身被他架在腋下,整个人势如破竹,九流之术当中,儒术虽是最顶尖的术法,却并非世间一等一的杀伐之术。
萧布衣冲阵艰难,却一往无前。
虽千万人。。。。。。吾往矣!
城外的战况无比惨烈,后续的齐梁大军不断续上,大魏的最后一战,洛阳的禁军厮杀奋勇,奈何四面楚歌,齐梁的主力并不从南门轰击,而是左右两侧突发猛力。
正门撤力的那一刻,萧布衣便领着自己的五千精锐正式冲阵。
没有大雪,没有大雨,甚至没有大风。
战马奔跑起来,耳旁是胜利到来的怒嚎。
洛阳城的青铜巨门打开。
他率骑第一个冲入了洛阳城。
在西域与阎小七拼死一战,如今尚背负重伤的翼少然骑马紧随其后。
四周是冲天的喊杀声音,无数的咒骂,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马背上狂乱砍杀。
剑断了,换腰侧凉刀。
刀钝了,抢夺死者兵器。
战马被人砍去后蹄重重摔倒在地,萧布衣同样滚了出去,他咬牙嘶吼一声,将腋下的“大枪”插在地面之上,枪杆底部震出无数土石碎屑,他双足踩踏地面,身子停住,四周前后是数不清的黑袍修行者。
森罗道殿会成员。
从南线打来,每一场战争,他都打的无比谨慎,哪怕是急着快速推进,早日抵达洛阳,也没有丝毫的心急。
可为何今日,最后一战。。。。。。如此冒进?
萧布衣看着把自己层层围住的森罗道殿会成员,他重重抹了抹脸,轻轻笑了笑。
三丈之外,密密麻麻、
三丈之内,无人敢先进一步。
萧布衣缓缓卸下勒紧枪身的那截猩红绸缎,然后双手绕后,将红绸缎缠在了自己的额前。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声笑道:“哥,布衣。。。。。。带着‘烽燧’进洛阳了。”
下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