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尘轩用尽全力,渐渐将诗苑从井口拉上地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诗苑,我来晚了。”
诗苑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中缓过神来,在温尘轩的暖怀里感觉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终是忍不住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温尘轩大臂揽着诗苑,见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心里怒火难耐,狠狠地瞪着一旁发抖的小豆。
“谁借你的胆敢伤她!”温尘轩一声厉喝,小豆立刻吓得跪在地上,频频磕头。
“大爷,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想劫诗苑的财,却不料她不肯就把她退下井了!”
“还在编?一会就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如此!”温尘轩冰冷的眸子狠狠地瞪了眼小豆,不再理他。
侧目探手为诗苑抚去头上的灰尘,沉声道:“诗苑,没受伤吧?”
诗苑微微摇头,泪痕在她脸上划出脏脏的印子来,有些狼狈。
温尘轩深眉紧锁,用衣袖为诗苑擦干脸颊,轻轻嘱咐道:“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要信,也不要乱跑,知道吗?”
诗苑垂目,抿了抿嘴,算是默许。
温尘轩看她可怜的样子,都不知道该怎样呵护安慰她才好,只能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给她温暖。
这时安子急步小跑着过来,微微躬身,低声道:“大爷,小乐招了,是少奶奶指使。”
温尘轩怒哼一声,寒声道:“将小豆绑回院子!”
诗苑在温尘轩的揽护下,回到了大院中,还未进得院门,就听见里面声声惨叫传入耳中,待进得院子中,就看见小乐正躺在木凳上挨板子。
旁边的露荷心愁容满面,眸子闪着不甘地看着这一切。
温尘轩一进院子,身上散布如地域罗刹般幽冷厉狠的气场,使得在场围观的奴才们都惊惶而拘谨起来。
诗苑看了看小乐痛苦地惨叫着,又看了看露荷心与被钳制的小豆,淡淡道:“呵,我究竟跟你们多大仇恨?居然如此不放过我!”
“诗苑。。。对不起我。。。”温尘轩痛心地说道,却被诗苑抬手轻轻覆盖上他欲动的唇。
她转身看着挨打的小乐,向前走了几步,对两个正挥棍子奴才道:“你们停下吧!”
那两个奴才识趣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诗苑身后的温尘轩,见他挥手示意,这才默默退下。
诗苑冷冷地看着小乐,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露荷心,淡淡地说:“姑爷,你不需要对我道歉,该道歉的是小姐。”
露荷心本忧虑的神情更是一怔,无名火在她心底猛地攥起来,似要烧毁她的心,面上依旧妖娆倩笑着:“诗苑,你好大胆子,竟然让你的主子跟你道歉?”
“你处处容不得我,总是找各种借口刁难我,我认你是小姐,忍气吞声也就罢了,如今你居然要取我性命,你不顾主仆之情,我何必在乎主仆之仪?”诗苑字字铿锵,坚而不屈。
“怎么,你不过一个奴仆,还敢反了不成,纵使我有天大的错,我也是你的主子,你永远都不能挑我的理!你唯一要做的就只有屈服!”露荷心大小姐脾气上了头,指着诗苑的鼻子喊道。
“屈服?有我温尘轩在,谁敢让诗苑委屈!我定严惩不贷!”温尘轩再忍不住,踱步上前将诗苑拉在身后,目色皆是怒意,冷冷道:“说!你为何要对诗苑下狠手!”
“夫君,你莫要冤枉我!”露荷心狡辩道:“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乐已经承认,你还想编瞎话?”温尘轩厉色瞥一眼被制服的小豆,低喝道:“小豆对诗苑无理,欲将投井,行迹可恶,打四十大板!重重地打!”
“是!”两名奴才架着小豆,将他按在木凳上,挥起木棍朝着他的屁股一顿狠打。
小豆声声惨叫,另露荷心于心不忍,毕竟如此忠心的奴才也是很难得的,更何况他将她伺候得很是满意。。。
“停手!停下来!”露荷心终是沉不住气,对着挥板子的奴才制止道,媚眼含着狠决看着温尘轩:“这事与他无关,这一切都我指使的!你想怎么样!”
温尘轩的俊容刷地一下子冰冻三尺,几次露荷心对诗苑耍计早就令他心中不快,只不过因着需要露荷心的家势,她又是正门妻子,多次忍让已是最大宽限,如今她却想置诗苑于死地,如果不是他见小乐神色紧张古怪,诗苑只怕命丧石井,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拿戒尺!”温尘轩冷戾地声音另全场的奴才丫鬟们不禁浑身一颤,全都傻在当下,还是安子机灵地提醒了一个小奴,小跑着将戒尺取来递给温尘轩。
露荷心的面色又惊又恨,自己从不知道温尘轩动怒会如此可怕,见他似冰霜鬼王一般带着强大的气场,席卷着寒气步步逼向她自己!
“夫君,你,你不能这么无情!”露荷心第一次觉得莫名得恐惧,小步向后退去。
“无情?呵,我一再警告,一再对你忍让,你却变本加厉,这只能说我太过手下留情!”温尘轩怒吼道:“大夫人露荷心善妒不贤,整日将后院搅个鸡犬不宁,容不得为夫纳妾影响家世后继,需为夫亲手责罚!”说着温尘轩挥起戒尺,朝着露荷心后背落下!
“温尘轩,你竟敢打我!”露荷心被温尘轩那手中的戒尺一挥,顺势坐在地上哭诉起来,狠狠地看了眼诗苑,抬头怨道:“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要忘记你们家还要靠我露家的财力!你这样对我,小心得不偿失!”
“财力?你们露家生意能在皇城如鱼得水,还不是看着我们温家的势力?我频频给你改过的机会,可你不知悔改,这一纸休书你好好留着!滚回你的露家!”温尘轩丢掉戒尺,从袖子中掏出一张纸甩在露荷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