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了一会儿,他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有一种熟悉的温暖——终于,两人在黑暗中互相摸索着,握住了对方的手。
“小书……”
可是,骆奕书听出了陆鸣宇的声音在开始发抖。
他知道,此时这里又黑又窄,恐怕又勾起了陆鸣宇不好的回忆。
“不要怕……”尽管自己也很焦虑,但是骆奕书还是尽力地安抚着他。
“我在这里,我带你出去。”他的左手牵着他的左手,带着陆鸣宇试探着往前走,想寻找一个出口。
可是这里实在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他们两只能踩着一地的乱石,尽力寻找些光亮。
而第三次爆炸,不知会何时响起。
“陆鸣宇,我在这里。”狭窄的甬道里,骆奕书费力地用右手探着前路,一边小心翼翼地安抚着身后的人。
他能感觉到那只手在颤抖,从背后传来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里太窄了,稍微动一下都能触碰到四周的墙壁,他们被挤压得死死的。
那些鲜活的回忆,那些被无限放大的五感和无法动弹的困境,刺激着陆鸣宇的每一处神经和细胞。
他的耳边传来了自己的尖叫声、痛苦的哀嚎。以前每次他都会在那个笼子里尖叫,直到发不出一点声来。
陆鸣宇咬紧自己的嘴唇,努力克制着,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而身前的骆奕书也一直在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他知道陆鸣宇现在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随时会像那天被关在电梯里一样精神崩溃。
可是,他现在没时间去安慰他,像那次那样把他搂在怀里。所以他只能在带着他逃生的同时,尽量和他说些话,分散掉他的注意力。
“陆鸣宇,我们一会儿出去了吃什么?”他用右手臂挪开了一块挡住他们的碎石,带着陆鸣宇往前走了几步。
陆鸣宇没有回答他,只是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你还记得那家老奶奶开的馄饨店吗?我们好久都没去吃了是不是?”骆奕书没指望他会回答,只是自己自顾自地说着。
“那天晚上你还带我去了你的赛车场,后来我和张总比了赛车。”他们挤着石头走着,碎石锋利的一角好像划破了骆奕书的右手臂,但是他看不太清。
你还记得吗,陆鸣宇,后来,你当着好多人的面,吻了我。搅乱了我的心。
“我好久都没有开车了。嗯……我想过几天再去你赛车场开一次。好吗?我可以用左手。”手臂传来一阵痛楚,似乎有一些冰冰凉凉的感觉。
“……好……”终于,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你到时候坐我副驾驶啊,和我一起。不然我可开不了。”听到声音的骆奕书笑了一下。
“……好……”
“嗯,虽然我那天骂了你,但是呢,其实我唯一生气的是你不来看我。”他们好像正在穿过一个狭窄的缝隙,前方似乎有了一些微弱的光亮。
“我那时候天天等着你来。”
“对不起……”陆鸣宇轻轻地说。
“不过我知道,你就在楼下守着。你每天都在……”有一块小石头掉了下来,骆奕书把陆鸣宇往旁边扯了扯。
“小书。”身旁的人轻轻呢喃了一下。虽然在黑暗中,但他们知道彼此隔得很近、很近。
“不过,你还是要受到惩罚。”骆奕书一边说一边拼命地想要推开缝隙边的格挡。
“好。”
“罚你什么好呢?”
“……都可以……”陆鸣宇的声音虽然僵硬得像一个机器人,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地回应着小书的每一个问题。
“那等我们出去了,我再告诉你吧。”骆奕书回过头来,他看不清陆鸣宇的脸,但是他能感受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
“现在,先帮我推开这个石头好吗?我一个人推不开呀。”他温柔地请求着陆鸣宇。
远处似乎传来什么声音,在喊着陆哥。
耗子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