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隔绝的空间,轿车共振声远远没有他的呼吸灼人,车子已经驶离小区。
孟九轶强硬道:“我要下车!”
许衍之轻描淡写:“车子是庄叔在开。”
“那你叫他停下来。”
他手指装模做样不知摁了哪里,前面毫无反应。
“他老了耳朵有点背,况且喜欢自作主张也不是事事都听我的,下车后你说说他?”
孟九轶会信他这套说辞才有鬼,揪着他衬衣义正言辞威胁。
“许衍之你这叫限制人身自由,信不信我直接报警。”
“嗯,你报。”
他口吻散漫,赌她舍不得,“听说看守所夜里温度特别凉,不知道我现在这副身板还能不能完好走出来。”
“。。。。。”
装什么装啊,孟九轶还有一大堆理由,“我洗漱挺麻烦的,你那什么都没有。”
许衍之道:“需要什么,我让人提前送过去。”
“牙刷牙膏,洗脸巾要纯棉不含聚酯纤维的,卸妆油和洗面奶,沐浴液身体乳毛巾。。。。。”
孟九轶专门列举了一大堆,就要他嫌麻烦,谁料男人拨了个电话出去,她一遍过连自己都没入脑子的东西,许衍之却全部记住了。
电话挂断,许衍之一本正经:“大概二十分钟后,这些必需品会在我们到之前送到你主动房间。”
孟九轶接着找茬,“不行,我还是习惯自己的房间。”
许衍之轻轻按住她,“下午的时候你不是问我那个女人是谁?”
“好啊你别转移——”
“她是我爸数不清第多少个情人,也是本科比我小一届的师妹。”他虽然极力隐藏,但提及这些字眼仍然能感受情绪的冷淡。
孟九轶仰起脸,眨了眨眼。
“不是有句俗话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和你说这些是怕你先入为主,觉得我迟早也败絮其中。”
“那你为什么现在愿意说了?”
她眼睛在灯光亮得像是瓷器,他们贴得好紧,孟九轶想悄悄下去,被他摁住。
“就这么讲。”
许衍之拿过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下。
“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完美,我的家庭比你想象龌龊不堪很多。”
“前半生我母亲和许云乾的确称得上恩爱夫妻,被人津津乐道,直到她在去看望他的航班上出事,他就性情大变,和集团长期合作的女明星,宴会上认识的模特都可以和他发展成为床上关系,连女秘书都不例外。面对我的质问,他的解释是如果不这样就没法活着,会想跟我母亲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