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拉开车帘缝隙,寒风吹过,外面一片漆黑。
“江家会这么就忍了?”
“不会!江家老三是密武司的人,肯定会找陛下告状!”
“然后呢?”楚泽很是好奇。
陈劲松轻声道:“陛下会和稀泥!这种事情,只要不出人命,陛下根本不会管。你知道大夏陛下最重视的两大类人是谁吗?”
楚泽摇摇头。
陈劲松说道:“陛下最重视的,就是勋贵和皇室子弟!皇室子弟,是大夏坐稳江山的根本,勋贵就是为陛下卖命的走狗,若是咱们和皇室子弟,或者勋贵冲突,陛下可能会看情况处置,但是如果是咱们和普通豪族起了冲突,无论如何,陛下是不会让咱们吃亏的。正因如此,勋贵才会如此特殊,爵位才会成为所有人都想要追求的东西。”
楚泽陷入沉思,这时候陈劲松又说道:“不过只是和稀泥,可是不够啊,咱们还得加上一把火!记住了,要么不结仇,既然结仇了,就得往死里弄!”
看着马车里略显凶狠的老头子,楚泽忽然觉得,或许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还要残酷。
皇宫之中,夏帝轻轻揉着眉心。
一大早上,江家老三就哭天喊地的来了,在宫外求见。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你可得为我们家做主啊,陈国公昨日突然闯入府上,硬是讹走了我家十万两银子,还踹坏了大门,打伤了家中管事,简直是目无王法。”
夏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家老三,随口说道:“陈劲松虽然暴躁了一些,但是毕竟没有拿刀逼着你们给钱不是?不是你们自己不愿意去见官,所以给的赔偿?过后又来说他目无王法,多少也说不过去,但是朕还是会看在爱卿你的面子上,让穆怀瑾好好查查的,你先下去吧。”
查归查,什么时候查出来可就不一定了,三年五载?十年八年?亦或者永远查不出。
就算查出来,如何处置也没说。
但是夏帝如此说,江家老三只能无奈退出,难道他还能去逼问皇帝什么时候有结果?
见他离开,夏帝坐起身子,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一番,冷笑道:“这江家人也真是有够蠢,打狗还要看主人,五万两银子,给他们就真的敢收?也就是现在陈劲松那老狗手中无权,否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太监黄启笑道:“陛下,若非陈国公此时手中无权,那江峰如何敢因为一本秘籍,就要诛杀陈国公府的下人?陈国公毕竟退下来了,人走茶凉,许多人也就不当回事了。”
“呵呵,那老东西,一身修为尚在,又是我大夏国公,岂能任人欺辱?”夏帝摇摇头道:“只是这楚泽,倒是有几分血性和情义,修为不高,却不服软,为了一个下人,也肯花费重金,倒是不错。原本朕以为,这孩子是属于薄情寡义那一类的,今日再看,倒也并非如此。”
上次楚泽力荐楚无尘去北疆,在楚帝看来,多少有些薄情寡义,毕竟是亲生兄弟,可是如今楚泽为了一个下人,却又花费重金,又刷新了一波夏帝对他的认知。
他这边话音刚落,便又有太监禀报。
“启禀陛下,陈国公求见。”
“让他进来!”
陈劲松满脸笑容走入殿内。
见到夏帝,躬身施了一礼。
“国公前来,不会也是为了小孩子打架的事情吧?”夏帝轻声说道。
“当然不是,臣怎会为了区区小事来劳烦陛下?臣虽然已经不在朝中任职,却始终心怀家国百姓,最近一段时间,臣时常在想,当今天下,百姓商户多有往来通行,又有些不法之辈,仗着有些武艺,到处劫掠,致使百姓通商艰难,商路不通,如此一来,百姓赚钱困难,朝廷税收也会减少,老夫在家苦思冥想,思得一计,特来说给陛下一听。”
“陛下可将天下镖局统计在册,稍微给些补偿,将各地镖局收归朝廷,统一制定出行价格,一者,防止开设镖局者肆意加价,甚至与盗匪勾连,二者,可让百姓出行通商更加容易,镖局武者也被朝廷管控,三者,可增加百姓和国库收入。”
陈劲松拱手笑道:“陛下您觉得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