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呦!她只是不欺负你,别人她可没少欺负,”说着,那人比了比膝盖,“她从这么高就追着我打,二狗你是亲眼见过的!”
“咳,”令荀干咳一声,“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不能做数。”
“我看二丫就是光长了力气,心眼一点也没长。你看二丫那图纸,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房子,奇奇怪怪的,她还非要在院子里放一个原型的大吊篮,说是什么秋千,又占地又没用,又不是小孩子了……二狗子,她这也实在太败家,你得管管她。”
令荀淡笑道:“一架秋千而已,她喜欢就好。”
那秋千的位置设计得很好,他在屋内案边,就能从窗口看见青梅乘凉或者休息,想到这些,令荀就觉得美好,仿佛已经看到了午后的阳光。前半生的凄苦飘零这一刻仿佛都随着清江城的大雪融化,如今的他只觉得满足又安适,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快乐。
“哎,人家新婚燕尔,你跟二狗子说这干嘛,又不花你的钱……”
阮青梅坐在屋顶上,远处的微雨山被红叶覆盖,层林尽染,触目所及自由一天秋高之开阔,近处则将村整个村子俯瞰脚下,袅袅炊烟,农家闲事,也是另一种美不胜收。
大道仙罗是修行,天光云海是修行,人间烟火也是修行。
她已经盘算着要在矮墙和篱笆上种些什么花,院子如何布置,她喜欢这种亲手一点一滴拾掇自己的小家的感觉。
等到她回过神,发现令荀不知何时也坐了上来。
“在想什么?”
“在想,院子里这块地,是种花,还是种菜,还是听你的种草药。”阮青梅觉得令荀肯定是想要草药,她问,“要是我一定要种花,不让你种草药,你怎么办?”
令荀没有一点犹豫:“那就种花呀。”
“可是你不是想要草药吗?”
“我可以去外面找地方种,也可以不种,又或者一年种花,一年种药。”令荀看向她,“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说的算。”
“真的?”阮青梅眼睛一亮,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她笑道,“我逗你玩的,种花干什么,又娇气又不能吃,而且我也不会种地,还是给你安排吧。”
坐了一会儿,阮青梅又道:“二狗哥哥,我知道村子里最近议论纷纷,都在说我败家,胡闹,还说你是冤大头,什么都听我的。我哥都训我了,你不在意吗?”
就算现代社会,很多男人也听不得这个。
令荀一笑,摇摇头。
好不好,他自己知道不就行了,阮青梅什么个性,他比他们都更了解,不用别人点评。
他们两个都是杏花村长大的,村民平日里没什么新鲜事,就议论两句,也没有恶意,再说他们也不敢,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