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面前,距离如此之近。在对上彼此视线的一刹那,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感觉不存在了。
“你……”我紧紧盯着他,却说出一句连我自己都觉得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他阖上了眼睛,伸出双臂,把我环在他的怀里。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声音十分低沉和无力,感觉到他被刺穿了的手心在我的肩膀后头慢慢移动着,“抱歉,我需要进入你的记忆。”
“不。”我本能地抗拒着。
“这不是商量。”他说,他需要借此来恢复体力。
我被他用力一拥,在一阵窒息后,整个人仿佛被一股力量洞穿了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
透过光芒,后面是亚伦惊异的目光,他正伸手试图抓住我的胳膊:“陆易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眩晕,四周雪白一片,我和西观消失在一片亮光中。
在亮光中,我看到了那张脸,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安静得出奇的脸,此刻却露出痛楚的表情。从那以后,我肯定我再也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他擅长于把什么痛苦都留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我只记得亮光中,他白色的头发像是会发光的星星,渐渐地,光芒把他的脸给淹没了。
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我们落地了。
他受伤很重,连落地的姿势都很不稳。
此时,四周的白光像彗星落下的尾巴,在炫目的光芒之后渐渐除去了痕迹。
他抱着我的力气越来越弱,当我们一起落在一条长长的、古老的、潮湿的巷子里时,他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他果然进入到了我的记忆中,这条巷子是我小时候上学的必经之路,我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一切简直就是在做梦。
刚才还是生死关头、惊心动魄的一幕,转瞬间却变得如此风平浪静、完全不能预料,更何况还是和他在一起!
他无法再坚持,无声无息地瘫软在了湿滑的地面上,他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是否这才是他最脆弱也是最放松的状态。
我蹲下来,看到他苍白干涸的嘴唇动了动。
他叫着我的名字,我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巴,听到他的声音不像是从他嘴里出来的那么轻微:“给我弄点水来……”
我突然意识到,爱丽丝肯定很多天都没给他喝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帮你换了衣服
下雨了。
我把他拖到一个屋檐下,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腿上,伸出右手,在屋檐下接了点水,把它灌进西观的口中。
他的嘴唇衬着他头发的颜色,非常苍白,他闭着眼睛,睫毛微微跳动着。
他喝饱了水,昏昏沉沉地枕着我的腿睡了过去。我决定给他去找些吃的,当我把他的头放在冰冷的地板上的时候,我听到他无意识地叫了一声我。我以为他有事,却不料他根本没有醒,他只是在我的记忆中睡着了。
“我在这里。”我说,不管他是否听见。
“我知道。”他说。
这是我的记忆,我记得这条巷子,离这里垂直距离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记忆的时空和外面的真实的世界是交错的,无论这里怎么样,等我们再次出去的时候,外面依旧是刚才那副场景,我们只是神游而已。
我蹲下身,检查了他的创口,当目光触及他那手心和脚心被钉子穿过的空洞时,眼睛仿佛被针扎过一样抑制不住被刺痛了。我的手心明明是热的,当我的手指触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