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有一句可以回答的活,会显得我不那么笨,其实我这么说了,才真正显得我的愚拙。
不应该在丈夫,甚而在任何男人跟前真诚地赞美别个女人,因为他们会因此而感动,认了真了,就有感情上的催化作用。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引狼入室。
年幼无知,自然什么错误也逐一犯齐。
我并无夸大,当年金信晖听见我这样赞美健如,很留神倾听,微微点头,并说:
“心如,你是个大方的女人。”
我并不能太捉摸得到丈夫回应我这句话的深意,或者他的意思是指我肯真心诚意地承认兼赞扬别人的长处吧!
其实,男人心,才是海底针。
金信晖的那句说话,并不如我所体会的简单。
他继续对我说:
“心如,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需要一个支持我、爱护我、谅解我的妻子,相信你会做得到,先容我多谢你了。”
我慌忙摇头,道:
“别先谢我,做到了再说吧,娘说我未经世故,什么都浅陋,要你处处提点我才好。”
“娘真是顶有家教礼数的,我母亲就是看中她这一点,认定方家的女儿一定有修养,才给我拿主意的。”
我忽然晓得开他玩笑说:
“原来只是她的主意。”
金信晖一听,急起来了,忙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看我忍不住笑了,就知道我原来是作弄他。
“我并不知道你也是顽皮的。”
我吃吃笑,拼命想抽离他捉住我的手。
“以后你得答应不许再作弄我。”信晖很权威地说着这话。
我点了头。
信晖瞪着眼看我那套彩红色的衫裤,胸前正正绣着龙与凤,便伸手扫抚着图案,道:
“是不是龙凤呈祥,百年偕老?”
说完了这句话,他解开了我衣襟的第一颗钮扣。
龙凤呈祥。
百年好合。
前者当真,后者却未必尽然。
当夜,只有甜蜜、只有温馨、只有旖旎、只有浪漫。
世间上没有比一个女人将身与心都如此完整地奉献给一个她矢誓永恒相爱的男人更幸福的事了。
那纯粹是个人的感觉。
连对方怎样想,其实也不必理会吧?
初归新抱,落地孩儿,我在金家的初期,受的咸苦与委屈是真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