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漱一番,刚换了一套衣服,门就被人敲响,力道不轻不重,声音的间隔时间段一板一眼,几乎分秒不差。
“阿宝,醒了吗?可以吃午餐了。”
门外是沈靳臣淡漠的声音。
收拾完的苏宁商拉开门,脸上挂着笑,丝毫看不出昨夜的颓唐,声音甜软的打招呼,“哥。”
沈靳臣见她神色不错,就知道她情绪调节好了,想不到盛拓还真有一套本领,能哄得她喜笑颜开。
他这位当哥哥的自愧不如。
“今天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一觉睡到现在,要不是下午需要去律所处理事情,我都不想起床。”
苏宁商语气透着一股子轻松,这些日子的压抑消散不见。
解决一件心头大事不说,还有合作机会摆在面前,心里想不高兴都难。
沈靳臣恍惚间从她身上看见五年前的影子,爱笑、爱闹,浑身充满有人给她兜底的自信、明媚。
“阿拓给你吃了什么药?一晚上功夫而已,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略微不解。
苏宁商眼神困惑,摸了摸她自己姣好的面颊,“有吗?你看错了吧,我只是得到两个好消息,所以挺开心的。”
沈靳臣不置可否。
“对了,我怎么回来的?”
苏宁商语气茫然。
她只记得和盛拓返程回家,路上眼皮困的打架,好像迷迷糊糊睡着了,其余的都不记得。
沈靳臣不紧不慢踏下楼梯,“你在车上睡着了,阿拓天亮了才送你到家,抱你回的房间。”
“熬夜这么久,脑子难受吗?要不要让厨师给你炖点缓解疲劳的汤?”
“不疼,汤就不用了。”
苏宁商眼皮微抽,说出口的话根本不过大脑,完全是身体应激做出的本能。
上回她过敏住院,连续喝了一周不重样的汤汤水水,来自一圈人投喂,导致她现在一听到汤这个字都害怕。
沈靳臣看出她眼底的抗拒,笑而不语。
两人刚踏进餐厅,就看见除沈洲和许知秋之外,餐桌上多出一个人。
盛拓优雅的坐着,戴着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剥虾,像是在打发时间,一点不着急。
许知秋盯了他大半天,忍不住出声,“阿拓,要不让佣人给你剥吧?你这速度要剥到猴年马月去?”
也不知道他抽什么疯,偏要自己剥一大盘虾,不借他人之手。
从上桌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反倒是一直在剥虾壳。
“不用了,我喜欢自己动手。”
盛拓剥的专注,头也不抬道。
苏宁商和沈靳臣见状对视一眼,也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齐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