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者,敢言及主子,就该死。
至于宋君舒,他要维护她身为侯府夫人的颜面。
“攀诬主母,杖杀。”周伯渊肃声道。
杜鹃一瞬间软倒在地上,手脚软塌塌的,想爬都爬不起来,她面目雪白,声音抖得不像样子,却坚持道:“奴婢句句属实,请侯爷明察。”
福旺上前,拽住她的头发箍住她的脖子往后拖,另一个小厮去捂她的嘴。
杜鹃拼命挣扎,大声喊:“孟家是奴婢托人送的信,当时姨娘昏迷多日,大夫都道听天由命,奴婢只想让孟家来人见姨娘最后一眼。”
“姨娘当时昏迷不醒,毫不知情,姨娘是清白的。”
“奴婢不敢撒谎,还望侯……呜呜呜”
她被拖出屋子还在喊,福旺见状迅速拿出手帕塞进杜鹃口中,和另一个小厮把杜鹃提起来往长凳上扔,犹如扔一块砧板上的肉,半点情面不留。
“不要。”嫣然想跑过去救下杜鹃,被身后小厮死死拽住,她眼看着小厮使出狠劲,一板子一板子落在杜鹃身上,比方才打的重多了,几板子下去,杜鹃衣裳上已经开始往外浸赤血的鲜血。
她目眦欲裂,挣脱不掉就使劲抓咬身后的小厮,小厮不敢还手,被嫣然胡乱抓过去,差点抓瞎双眼,他吓了一跳,手一松,嫣然已经脱离他的桎梏,快步跑到杜鹃跟前。
杜鹃脸色发青,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小。
旁边秋兰冬梅感受到唇亡齿寒的惧意,早已吓得面如人色,软面条一样瘫在地上。
嫣然再顾不得什么,用力推开打板子的人,整个人趴到杜鹃身上,用手和身体严严实实护着杜鹃,恨声道:“一切都与杜鹃无关,要打就打死我。”
打板子的小厮不敢下手,举着板子停在那里。
这功夫,嫣然已经抬眸恶狠狠的盯着周伯渊,用尽全力喊:“杜鹃何错之有?就是有错,也该先与田嬷嬷对峙再定罪,侯爷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死她,就是滥杀无辜。”
周伯渊被气笑了,脸色黑的能研墨:“接着打!”
小厮为难的看了眼嫣然,抡起棍子往下打,可顾忌着嫣然受宠,到底收了五分力气。
可就是这么一板子,对于大病初愈、瘦的一摸一把骨头的嫣然来说也难以承受,两三板子下去她的脸色已然青白相加。
她怕痛更怕死,但今日她心里偏偏就靠一股韧劲撑着,固执的不肯求饶,只咬着牙忍耐着,下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一抹血迹蔓延出嘴角。
周伯渊稳坐高堂,手指捻着佛珠,神色不明。
福禄送完大夫回来,肃手站在门口。
现在他看着外面主仆两个,一个进气多出气少,一个脸色青的像将死之人,他忍不住悄悄窥探一眼周伯渊的脸色。
今日本是来问罪,可听到郎中说孟姨娘需要补血养神,侯爷可是先让郎中去开药方了。
福禄反复斟酌揣测周伯渊的心意后,提了一口气,斗胆上前说情:“侯爷,杜鹃妄议夫人,本该杖杀以儆效尤,但夫人如今有喜,府里不易见血,不如将杜鹃先关起来,以后再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