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良娣歉意道:“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反反复复一直不利索,没来看妹妹,妹妹勿怪。”
沈嫣忙道:“姐姐哪里话?应该我去看姐姐,只是……”
尉迟良娣笑道:“妹妹这边要紧,若是因着我累着了,我罪过就大了。”
沈嫣笑了笑,“多谢姐姐,两位姐姐快坐。”
其实,尉迟良娣哪里是身子不适才没来水韵亭,而是沈嫣突然有孕打乱了她的计划。
原本她与邬良媛是想着让沈嫣与沈玉媗窝里斗,而她与邬良媛渔翁得利,将长沙王的抚养权挣到手。
不曾想沈嫣居然怀孕了。
无论她这胎是男是女,扶养长沙王的计划就破灭了。
尉迟良娣理智上告诉自己,现在依旧可以让沈嫣与沈玉媗斗个两败俱伤,沈嫣的孩子也可以拿来做筹码。
可她与邬良媛入东宫已有六年尚无身孕,沈嫣不过入东宫一月便有了身孕,其中的反差如何让她不呕心。
因此郁结于心,反复反复不好。
邬良媛一直在旁劝慰她,她方走出心结,重整旗鼓。
自她有孕后,邬良媛来东宫贺喜,沈嫣心里便明白尉迟良娣与邬良媛不过是拿她当先锋使唤。
所谓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人性使然,沈嫣并不意外,再加上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们呢?
因此,她浑不放在心上,指着水池里的锦鱼道:“两位姐姐快看,这是殿下为我寻来的,全是通身金黄色呢。”
夏日的阳光照着水面,金黄色仿佛镀了一层光,晃人眼。
尉迟良娣凝视了池水片刻,道:“殿下对妹妹寄予厚望呢。”
沈嫣笑得娇羞,转而又满面愁容,“就怕让殿下失望。”
邬良媛“哼”了一声,“有花就有果,再生不就是了,不过妹妹也忒霸道了,就现在还霸着殿下不放。”
沈嫣委屈,“姐姐误会我了,实在是殿下放心不下孩儿,才会夜宿于此。”
萧逸宸为何不急着播种,沈嫣不知。
可要想让她主动将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那也是不可能的。
邬良媛扫一眼后面的采琳,“有上官夫人在,殿下还担心什么呢。”
沈嫣轻声咳嗽两声,对采琳道:“我嗓子有些发干,劳夫人为我取些润喉的来。”
采琳担忧地看向沈嫣。
沈嫣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采琳便离开了。
左右无人了,沈嫣才对尉迟良娣与邬良媛道:“姐姐不该如此说我。”
邬良媛蹙眉,“什么意思?”
“我与两位姐姐本是一条船上的人,现今这条船还没有靠岸,怎得姐姐就要把机会让给旁人?”
沈嫣摇着缂丝团扇,语气散漫,“还是两位姐姐寻得了旁的船,要弃妹妹于不顾。”
萧逸宸既然没有捅破汤药的事,那么现今东宫的女人们还是默认除了沈嫣,其他人无法受孕,在这种情况下,萧逸宸宠幸不宠幸她们有何分别。
在沈嫣没入东宫的时候,萧逸宸便已经很久未踏足后院了。
现在沈嫣怀孕了,邬良媛出来指责她独霸萧逸宸与当日王承徽出来指责她有何分别。
邬良媛不是王承徽,她不会做出此等愚蠢之事。
她定是有别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