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的后背霎时起了一身的冷汗。
面对一个可以呼风唤雨,有最高皇权保驾护航的“邪恶”小孩,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而且她可以断定,不管凌阳公主如何羞辱折磨她,梁屿舟都不会从俞慧雁身边离开来解救她。
安慰受委屈的俞慧雁,可比解救受辱的她,重要多了。
看着凌阳公主那跃跃欲试的兴奋眼神,她的嘴巴一阵阵发乾,“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他不会来的。”
“那我把你的衣服都扒光呢?你可是他的贵妾耶,他的女人被一群流氓给看光,他一点都不在意吗?”
和这样的顽劣小孩,根本就没法讲道理,宋挽初的双脚有些发软,不自觉地后退几步,想要夺门而出。
“你们两个快抓住她,我还没玩够呢,不能让她跑了!”
两个身形高大的宫女,拿着刚才捆过俞慧雁的麻绳,朝她一步步逼近。
纤薄的肩膀被大力扣住,两个宫女扭着她的手臂向后反剪,粗糙的麻绳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一圈一圈缠紧。
……
俞慧雁被梁屿舟送回了俞家。
路上,俞慧雁掀开车帘,眼含春水,痴痴地望着骑马的梁屿舟。
“表哥,天气热,要不你还是坐上车来吧,骑马太晒了。”
“不必。”梁屿舟淡漠地回绝,“出门在外,你的名节要紧。”
在梁屿舟看不到的马车里,俞慧雁的手掌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在肉里。
什么在意她名节之类的理由,不过是拒绝与她亲近的借口!
凭什么,宋挽初那个贱人就可以和表哥同乘一辆马车?
还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得表哥忍不住对她亲亲抱抱。
自从陷害宋挽初,逼得她跳湖自证清白后,梁屿舟对她的态度越发冷淡,不仅对她嘘寒问暖的话越来越少,就连眼神都很少落在她身上了。
俞慧雁很心慌。
虽说有长公主做媒,但她了解梁屿舟的性子,老公爷的鞭子都不曾让他屈服,长公主的逼迫未必能让他妥协。
“表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小心翼翼地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显得卑微又可怜楚楚。
梁屿舟眼眸一转,定定地注视她,眼角多了一丝锋芒。
“你怎么把凌阳公主惹生气了?”
俞慧雁的眼睛蒙上了雾气,还未开口,哭声就先出来了。
彩蝶道:“二爷,姑娘她没看见粉金楼不招待外客的牌子,无意中走了进去,不巧碰上凌阳公主问老板,那串价值连城的红玛瑙手串哪里去了,老板就说是二爷您买走送给我家姑娘了,公主她就勃然大怒,把我家姑娘捆了肆意羞辱!”
俞慧雁一想到方才被凌阳公主踩脸辱骂,哭声越发止不住了。
更可气的是,她趴在地上被狗一样羞辱的模样,被宋挽初给看到了!
现在唯一能让她欣慰的是,宋挽初被表哥留了下来代替她受辱,她渴望明日一早就听到宋挽初被凌阳公主折辱得羞愤欲死的消息……
本以为彩蝶的告状能引来梁屿舟的怜惜,可他却只是勾了勾唇角,凉薄的眼里没有半点爱意,“是老板说的,还是你告诉公主的?”
一句反问,语气冷得像是雪夜的寒风吹过,俞慧雁愣住,心脏止不住地狂跳,眼神躲闪,分明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