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对,前二十年,沈嫣不过区区商户之女,现在借着沈府摇身一变成了东宫的嫔妾,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是个人心里都会记得沈府,而非陈家。
崔嬷嬷走后,沈嫣走出屏风,寻找春月,才从侍女口中得知,春月因为侍奉她不周,被太子妃送去了掖庭。
沈嫣眉头微蹙,春月是上官夫人留下的人,离了她,就需要培养心腹。
在沈玉媗经营的东宫里找贴心人可不容易。
而且春月是无辜的,又对她的脾性,怎么也要救她。
要救春月只能借萧逸宸的手。
沈嫣吩咐侍女给她准备汤浴,她直觉萧逸宸今晚归会来。
昨夜的蚀骨缠绵绝不是她一人难忘。
果然,亥时,萧逸宸踏着星光来到了水韵亭。
沈嫣一身素衣,头发用一根红色发带系住垂在脑后。
卸掉了珠钗,洗去了胭脂,羊脂白玉的皮肤在灯光下愈发晶莹剔透。
过于妍丽的五官奇异地透出一股如清水芙蓉的出尘高雅。
萧逸宸本不想来的,无论环肥燕瘦,玉兰牡丹,到了东宫,没两日,便换了颜色,眼眸中的神情变幻,让她们看起来千篇一律地无趣。
他厌恶透了这种感觉。
第一夜是醉酒失意。
第二夜是念着母后为他破例。
第三夜他找不到理由,便像往常一样准备歇在前殿书房。
可经过了两夜的颠鸾倒凤,孤寝怎比得过软玉在怀。
尤其是想起昨天沈嫣的轻轻一吻。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来了。
而灯光下素衣的美人让他觉得也许今晚没白来。
果然,美人梨涡浅笑,纤纤玉指羞怯地勾着他的衣袖,声音细细地问他,“殿下怎么才来?让妾好等。”
“你在等孤?”
美人眼波流转,娇嗔:“殿下是妾的男人,妾不等殿下还能等谁?”
“你如何知道孤会来?”
沈嫣的语气含着万般柔情,“殿下来不来,妾不知,妾只知道,妾要等殿下,无论多晚,都等。”
萧逸宸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说不上酸还是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