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予躺在地上,撞伤的地方已经痛得麻木了。
周遭嘈杂而聒噪的声音直冲入耳,脑袋里的血管好像爆裂了一般。
“林听予……”
隐隐,好像有人在唤她。继而,她被人抱了起来。
软飘飘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意识也渐渐抽空。
眼睑阖上的最后一秒,模糊的视线仿佛出现了一张熟悉的峻脸。
-
醒来。
已在医院。
“妈妈。”
一激灵,林听予猛地坐了起来。伤口扯动,痛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咯吱。
有人推门进来。
她抬眸看了过去。
逆着光,陆知珩的脸沉得如窗外的夜色。白衣黑裤似是新换的,干净笔挺,不带一丝褶皱。他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你怎么来了?”
林听予心头一紧,一双星眸又惊又怕。
“还真是命大。”
陆知珩迈着凌厉的步伐走过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林听予一怔,内心暗忖。
是他送她来医院的?
林听予看着他,捉摸不透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恨她入骨。
甚至于都不屑和她说话。
他出手相救,或许只是碰巧遇到。又或者,想要趁机羞辱。
该来的总会来。
如同时隔六年会再见他一样。
她躲不开。
即便接下来是暴风骤雨,她也得挺直脊背接受。
只是,她发现自己的伤有些严重。
全身的骨头酸胀得厉害,右腿更甚,裤管已经卷到了膝盖处,小腿裹着白色的纱布。
她努力地挽了挽唇角,笑意凄清。
“谢谢你送我过来。”
“……”
陆知珩冷冷得勾了勾唇角,手中的纸袋放在侧柜上,然后站在了病床的一侧。
“你这是……”
林听予惶惶不安,黯淡的眸光骤然一紧。
陆知珩薄唇轻抿,墨色的瞳如深渊一般。再看下去,仿佛会被吸附进去。
林听予随即移开了目光,看向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