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做作地拖长了尾音,摆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那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人的是你,我说这身魔息闻起来怎么如此熟悉呢。”
她的声音清晰地传至每一寸天地,程阎嘶了声,摸着下巴问雅:“她也是魔修?看起来不太像啊。”
“她周身并无魔息泄露,”雅观察片刻后道,“若真的是魔修,她的修为恐怕不低。”
她话音刚落,狐妖的利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阿蛮胸口抓去,而顷刻间,铺天盖地的魔息便溢了出来。
狐妖眯了眯眼,说的话令阿蛮摸不着头脑:“何苦呢?区区一个小废物,哪里值得你救好几回。”
“与你何干,”阿蛮同样抬掌,毫不闪避地与她对上,“你休想再害他性命。”
“我哪敢呢,”狐妖咯咯笑道,“你遇着他时,他不是毫发无伤么,怎能如此污蔑我?”
她背对着城楼,面上浮起个古怪的笑容,语句清晰响彻于战场上:“再说了,他一介叛徒,重伤了无极宗的子霁君,我不过是好心替无极宗办事罢了。”
霎时间,无数议论私语再度响起,嗡嗡声不绝于耳,雅冷着眼,呵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江绪怎么可能舍得伤严绥!
狐妖显然也听见了城楼上传来的嘈杂声,身姿灵活地在阿蛮的攻势中闪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绪,讽笑道:“小废物,你怎么不说粮绝呢?从前不是最爱在子霁君面前胡说八道么?”
江绪极明显地拧着眉,只简短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是没有好说的,还是没法子辩解啊?”狐妖的笑声带着只有江绪听得出的欣喜,“诸位,你们“m”“'f”“x”“y”%攉木各沃艹次猜,那日子霁君为何会重伤于魔尊刀下,至今都还未能现身人前?”
江绪细长的眼睫微不可查地一颤。
严绥受伤了?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狐妖接着道:“断山河——噢,是这小废物的佩剑,乃是上古遗留的宝剑,如今虽只剩不到两成的威力,但被此剑所伤之人,伤口会始终被剑气割裂撕开,难以愈合,无极宗的小姑娘,你来说说,子霁君的那伤口可是这般?”
雅的神色渐渐变得难以置信起来,她没有答狐妖的话,而是盯着江绪,冷静问道:“江师弟,我觉着比起九长老一介外人,还是该听你的。”
江绪抿了抿唇,垂下眼道:“我说了,师姐你便信么?”
雅沉默了瞬,还是道:“我信江师弟不是欺师灭祖,戕害同门的败类。”
江绪勉强地动了动嘴角,似是想要露出个笑,却僵硬得不行。
或许如今,也只有雅和程阎会信他了,可……
“那一剑是我刺的。”
他“m”“'f”“x”“y”%攉木各沃艹次在两人震惊的神情中低低道:“雅师姐看错我了,我的确是欺师灭祖,戕害同门的败类。”
既然都已站到了此处,便是再无退路了,更何况只想一想那万箭穿心之刑,便教他再也不敢回到无极宗。
江绪抬起眼,露出个极轻的笑。
只是与妖修谈了场情爱,怎么值得用上万箭阵?
简楼子分明就是想我死在那里!
无需什么别的理由,仅仅合欢宗余孽一条罪名,再加上私养炉鼎的怀疑和那日他手中沾染的同门鲜血,便足够让一个顶级的无情道修者做出这种选择。
“你在胡乱说些什么!”城楼上的程阎高声呐喊,“你先前都在南州,怎么可能伤到远在北州的大师兄!”
“师兄到南州来见了我。”
江绪平静地打断了他,在程阎恨不得跳下来的扭曲神情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