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喋喋不休,老公爷一脸腻烦,看都不想看她。
总管弯腰行礼,皮笑肉不笑,“太太,当年二夫人的聘礼,有一半是老太太拿体己钱补上的。”
嘉和郡主立刻道:“老爷,老太太有的是钱,凭什么纳妾她就出聘礼,舟儿正经娶妻,她反倒抠搜起来了?”
老公爷冷笑不止,“你那外甥女在老太太心里有几斤几两,你不清楚?想让老太太给你拿聘礼,痴人说梦!”
老太太至今都没松口答应这门亲事,对聘礼的事情更是不闻不问。
这几天干脆称病,都不准他这个儿子去探望。
这是在给他摆态度,施压!
嘉和郡主竟然还没皮没脸地问老太太要聘礼,哪里来的脸?
浅薄,愚妄,蠢而不自知!
老公爷心中一阵厌烦,晚饭都不想吃了。
“少是少了点,但俞家能拿出来的嫁妆,想必也不会多,彼此彼此,也不算失了体面。”
敷衍地应付了嘉和郡主一句,他放下袍子的下摆,起身就要走。
嘉和郡主不依不饶。
“老爷,聘礼不够,咱们得想想办法呀,慧雁就嫁这么一次,聘礼还没宋挽初一个妾多,她今后在那些千金贵妇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老公爷一脸愠怒,不耐烦地喝道,“你要有钱,你就补上,若是拿不出来,就把嘴闭上!”
嘉和郡主悻悻闭嘴,老公爷看着她满头的朱翠,装嫩的粉白色衣裙,越看越厌烦。
都四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姑娘穿这么嫩的颜色,东施效颦,倒胃口!
管家站在一旁都觉得尴尬。
“太太,容我多嘴一句,俗话说,什么马配什么鞍,咱们国公府能给俞家这些聘礼,着实不少了。
咱们能拿出来这些,还多亏了夫人嫁进来之后,田庄和铺子管得好,不仅补上了以前的亏空,还连续三年有盈余,不然,国公府家大业大,进得少,出得多,哪里能有一分闲钱呢?”
提到以前的亏空,嘉和郡主脸色一僵,讪讪地看了老公爷一眼。
老公爷的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当初,嘉和郡主嫁进来,生下梁屿舟之后,底气越发地足了。
她几乎是以强硬的态度,从老太太手里拿到了国公府的掌家权。
结果不出三年,国公府入不敷出,到了年底,连给各大世家送年礼的钱都支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老太太掏了腰包,补上了亏空,才算平稳度过了年关,保住了国公府的体面。
年后,老太太彻查账目,发现嘉和郡主挪用了官中八万两白银,全都添了她娘家那个无底洞!
老公爷得知后震怒,当着一众族人的面,狠狠地给了嘉和郡主两个巴掌。
那一巴掌,也几乎将老公爷对嘉和郡主最后一点感情,给打没了。
嘉和郡主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恨上老太太的。
老太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要把持国公府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凭什么不准慧雁嫁给舟儿,又凭什么只给宋挽初出聘礼,不给慧雁出?
嘉和郡主愤愤不平。
心中诅咒老东西快点死!
夜色沉沉,梁屿舟的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停在了清雅斋。
在他烦闷的时候,最喜欢来这里躲清静。
掌柜的忙从柜台上走下来,点头哈腰,“梁二公子有段时间没来了!
碰巧温大公子和郭四公子才要了一个雅间,您是去找他们,还是单独再开一个雅间?”
话音刚落,二楼一个雅间的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