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庭轩只是低着头,所有人都看不清左庭轩此刻的表情。
柳蓉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威北侯夫人,一眼都不看左庭轩,只担心自己会心软。
这次事情,她绝不能也不会心软,这是原则上的问题,不能因为伤害她的人是朋友的亲人,她就要委屈自己接受,这样只会让更多人得寸进尺。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忍过一次,这已经可以算是第三次了,而这世上的事情都是事不过三。
“夫人难道就不心疼自己的外孙吗?”见威北侯夫人不开口,柳蓉对着威北侯夫人再次开口。
反正她应该给枕儿做的处理,这会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不断的过一段时间重复一遍之前做的事情,这会正好收拾威北侯夫人。
她要威北侯夫人知道。不是所有姑娘都上杆子往她府上贴,即便是有姑娘对威北侯府有心,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毁一个姑娘的名节,她要威北侯夫人记住这个教训!免得以后还这样无缘无故的伤害不相干的人。
“你!”威北侯夫人想要开口,又说不出话来,眼睛不禁看相别处。只见这片刻时间,威北侯府里的人大多数都来了,无论是借住在威北侯府的,还有那未分家出去,留在附上的妯娌,一个个都看着她,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何时这样没有面子过。可这会为了自己的外孙,她却是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这么憋屈着被人逼着。
柳蓉却是不管威北侯夫人的态度,见威北侯夫人一直不开口,也不在意,只是目光看相苏大奶奶,也就是威北侯夫人的女儿:“苏大奶奶,看来令堂并不愿意救你的儿子,若是令子因为没有人看护治疗,便这么去了。你可不要怨我,这一切,要怪就怪令堂,是她不愿意自己的外孙有人救治。”
柳蓉说着微微一顿:“最后提醒一句。枕儿越晚仔细救治,治好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小,你们可要想好了!”
苏大奶奶面色一变,快速的看向威北侯夫人:“娘,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你亲外孙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吗?”
“若是枕儿没了,我这辈子,我这辈子都不再认您这个母亲了!”
威北侯夫人一颤,一下子像似老了许多。
柳蓉看着微微不忍,却是没有开口,她并没有做什么事情,不过是要求对方为自己做错的事情道个歉罢了,对方连自己的错误都不肯承担,这本身的问题就在对方身上。
只不过是一句对不起,在对方心中却是比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外孙都要中途要,这般情况,也没什么好说。
不说她肯定会救治枕儿,就是以后枕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苏大奶奶责怪威北侯夫人一点错误都没有。
柳蓉不再多想,只是站起身:“看来威北侯夫人太金贵,一句道歉都比自己的外孙要重要,既然如此,柳蓉便告辞了。”
柳蓉说着就像外走去,永城郡主也赶忙跟上柳蓉。
看着威北侯夫人面色微微变白,永城郡主只觉得解气无比,前几次到威北侯府,不过是来看柳蓉,威北侯夫人脸就拉的老长,很是难看,好歹她是郡主,还用这样的态度对她,更何况是柳蓉。
若不是为了左庭轩以及柳蓉在这里给枕儿看诊,她早就要找威北侯夫人的晦气了。
不过是一个侯夫人罢了,却连最基本的尊重人都忘记了,只以为所有人都想要靠上威北侯府,不说她不屑一顾,柳蓉更不可能对威北侯府有什么想法。
只看大家相处就知道了,说句不好听的,以往都是左庭轩找的柳蓉,何时有见柳蓉上杆子靠近左庭轩的。
更何况,两个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就为这样的事情,威北侯夫人就如此咄咄相逼,逼一个好心过来给她的外孙看诊的人,这本身就是不应该了。
人一旦太将自己当回事,就会出问题,威北侯夫人就是太将自己当回事,或者说,京城里的夫人们将威北侯夫人捧的叫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见柳蓉真的往外走,苏大奶奶却是慌了,不禁拽着威北侯夫人,要求威北侯夫人道歉:“娘,这件事情本就是您过分了,难不成您的面子,真的重过您亲外孙的性命吗?”
“就当女儿求您,女儿跪下求您了成吗?”苏大奶奶说着就要对威北侯夫人下跪。
“对不起。”威北侯夫人终于对着柳蓉的开口,只是声音小的可怜,看着柳蓉的眼神也冰冷异常。
苏大奶奶一听威北侯夫人开口,赶忙对着柳蓉开口:“柳三姑娘,我母亲已经道歉了,你赶紧给枕儿看诊吧。”
柳蓉回头,却是恰恰对上威北侯夫人冰冷的眼神。
永城郡主看到威北侯夫人的眼神瞬间皱起眉头,道歉什么时候是这种态度的。这眼神哪里有道歉的意思,这分明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永城郡主都能看出来的东西。柳蓉又如何看不出来,不等苏大奶奶再次开口,柳蓉淡淡的开口:“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柳蓉,你敢!”威北侯夫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