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我便将门一摔,将这所有糟心的事都拒之在门外了。
门外是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所有的力劲都使完了,垂下头,靠着门滑坐在了地上。
地板渗透着寒意,一丝一丝穿透进我的裤子布料,侵袭着我的腿。
身体的冷比不上心寒。
我坐在这偌大的别墅中,只觉周遭充斥着黑暗,茫茫无际,怎么走也走不出如同原地踏步。
3。
不知道坐在这地板上坐了多久,我起身后腿早已麻木了,扶着墙踉踉跄跄走到落地窗前,找来几包烟几瓶啤酒,打开半边窗,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点燃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
又咬开瓶盖,仰头猛灌了一口。
云城夜里的风大,卷起树叶在空中悲鸣,我左手紧紧抓着栏杆,轻飘地看着外边泛着光的雪。
冷风拍打着我的脸,酒一口又一口。我原以为我会醉的不省人事,却怎么也没想过,我会清醒成这副模样。
孩童时的记忆我没有太过于印象深刻的,很多也随着时间推移模糊了不少。只是偶尔会疑惑,为什么路宁书和陈月白在一起的时候眉头纵使紧皱、为什么我很少看到他俩坐下来好好谈谈柴米油盐。以前不懂,现在我倒是明白了。
他俩本身就没有感情基础,在一起也是被逼无奈。或许陈月白曾经的确是爱过路宁书,也或许路宁书也想过和陈月白过一辈子。
只是这世界不会按照原本安排那般来,追求的平安与稳当太过于理想化。现实不然,只会让你更加对世界本身失望。
我早该明白的。
外婆葬礼上两人生疏地对视,带我回家时两人脸色地难堪,去找陈月白道歉时房间的空旷以及来云城后电话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不通、隔一段时间便说出了差…
这一切都有迹可寻。
只是我被他们编织好的梦幻世界蒙蔽了双眼,直到等人把事实搬到我面前来,我才看清。
我是那没有剧本的小丑。
命运是那不按套路出牌的导演。
陈月白等人是台下的观众。
我鼻唇间一抹冷笑。
路子天,没什么的,迟早都会过去的。
这不是外婆去世我都走出来了么。
4。
入夜后,我在阳台外喝得早已不省人事。
那好几瓶空酒瓶被我胡乱踢到了四周,原本打算送给路宁书的牌子烟也被我抽见底了。
我呆愣地仰头看着早已夜幕的天,天上零星几个闪点,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是不是有一颗星星也在心疼我。
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死去即是一坯土,我的日子还是那样的日子,无人能救我于深火之中。包括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