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小丫陪嘉薏一起来到了店里,一推开门,嘉薏使劲嗅了一下周围,然后转过脸问小丫:“你觉得这油漆的味道是不是很浓啊?”
小丫搓了搓鼻子:“不会啊,你不是摆上空净了吗?”
但她还是为马克的鼻炎隐隐担心。
她朝店外走去,瞧了瞧四周,“市都没开门,不知道哪里有口罩买?”她自言自语说的很小声,一旁的小丫根本没有在意。她又回到屋内,把窗子和大门都使劲敞开,生怕屋子里的空气赖着不走似的,又用扫把朝空中挥了一顿,忙着驱赶什么一样,但又担心自己动作幅度太大,把今天一早精心装扮的一身都给毁了,因此她的一连串动作在小丫看来无比忸怩。
小丫察觉出什么了,便打探问道:“欸,姐,那个马克很帅吗?”
嘉薏突然一下子就脸红了,支吾着说:“怎么这样问啊?”
“好奇呗,随便问问嘛。”
嘉薏没有意识到脸上飘着的两朵红云早就出卖了她。
小丫挤弄着眉眼,调侃着嘉薏说:“很帅是吧?”
嘉薏没有反驳,只是借口要去楼上看看,急于逃离小丫的追问。
小丫看着一脸默认的嘉薏,心里更加确定了,在楼下放肆地笑了起来:“哈哈哈,那我今天有眼福了哦!”
马克比上次更准时,他和江源一起到的。
一进门,嘉薏便拘谨地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反倒是2o岁出头的姑娘小丫像这个店的老板娘一样招呼来招呼去的,当然她的目光主要在打量马克。
确实,上次马克一个人来,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干净清秀,颇有风雅。但这次,他和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的江源一起进来,简直让人觉得画面违和感太强烈了。留着络腮胡,剪着圆寸头的江源让马克看起来更加精致迷人了。显然小丫这颗少女心被攻陷了!
马克这次只穿了一件灰黑色的圆领针织毛衣,下身一条牛仔裤,干净利落,但看起来却比上次更加亲和些。
他肩上背了一个双肩包,手插着裤袋,四处走动着。他笑着说江源团队的技术工艺不断提升,还不忘当着嘉薏的面夸了这个其貌不扬却早已财气测漏的好朋友这几年的优秀作品。
小丫在一旁听着却也忍不住插进话来:“哇,这么说国湾海道那个就是你们设计的啊,简直太牛了!”她一个劲的竖起大拇指,眼睛却只是盯着马克,好像那个装修设计是马克的功劳一样。
江源谦虚地笑了笑:“不敢当,没想到你留意到国湾海道那个了。那可是很早的作品了。
“当然啦,我之前和朋友办活动就是借着那个独到的设计,让活动变得有趣多了呢。”她说完诡魅地冲马克眨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江源这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他也一脸淡然毫不计较,只是笑了笑。
嘉薏看着这个花痴泛滥的小女生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简直像活在旧石器时代的老巫婆,枉费自己穿得如此心机,再看看旁边的马克和江源,都和小姑娘乐呵着,顿时觉得有些失落,只安静地陪笑着。
马克突然想起自己肩上的背包来了,转身对嘉薏说:“我包里的东西都忘了,先让你看看。”他麻利地从包中取出一沓照片以及几个相框模型,还有一些稍大的海报。
那些照片,嘉薏是再熟悉不过了,南滨区的花圃,小公园还有原本屹立着的几棵大榕树,南滨区的旧貌就这么在这沓照片中一点点拼凑、还原。
谁也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小小的城中村,当年还仿佛是个婴儿,安然睡在滨江边上,如今却早已是个闯荡新世界的青年人了。
嘉薏特别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简单的凉亭,旁边还有着脱了漆的健身器材,她兴奋地指着照片说:“我记得这里,当年调研累了的时候,我还在这里休息过呢。”
马克从她手里拿过照片,又朝窗外详对了一番,用手指示意她往左前方看去,那曾是照片取景的地方,只是旧景不再了。
小丫在旁边急切地反应着,忙道:“哪里哪里?欸,一点也不像啊,看来变化真的很大呢。”目光紧盯着马克,满怀期待。
马克没有看她,只说:“对啊,变化简直大了去了,所以啊,如果你把这画往哪一挂,估计能勾起好多人的回忆呢。”
这话明显在是说给嘉薏的。
“嗯嗯,连我自己看了都十分感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嘉薏丝毫不想掩饰对他的赞美和感激,世间一切溢美之词,她都想说给他听。
可他却对她的盛情只回以谦逊地微笑,又立刻转过脸问江源:“那,这样的话,江源你看看这些照片怎么放墙上会好些?”
江源将嘴巴咪实了,眉毛紧皱着,说:“其实挂得随意点,但是还有一定的空间感营造出来。”他边说边拿了几张照片四处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