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认识宁九帆一天,但我们聊起天来就像老朋友。
“欣然姐,”他热络地叫着朱欣然,“你家有没有酒?我们可以边喝边聊。”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我纳闷道。
“一会儿让助理来接我。很久没跟别人这么愉快地聊过天了。”说罢,他笑了笑。
说实话,他笑起来给人的感觉是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粉丝为他哭天喊地。
就这样,朱欣然拿出了家里备的红酒,我们红酒就火锅,吃得很是尽兴。席间大家免不了讲一些圈内的八卦:谁和谁拍戏又搞到一起了;谁和谁是契约夫妻;谁又背着另一半偷吃之类的。
怪不得外人评价这圈子是大染缸。
“当初我进这一行,可是为了梦想啊,”宁九帆终于摘下他来时戴着的棒球帽,露出一头金发,“哪里能想到里面这么脏。”
“你这个,进组前要染回去的吧。”我指了指他的头发。
“对,因为现在还在录一档节目,需要目前这个形象,再过半个多月就染回黑色。”
“怎么想起拍戏了?”我抿了一口红酒,问道。
“我也不能一直做偶像啊。年纪大了,危机感压得我总是失眠。”他叹口气,听起来没说假话。
“跟你比……”我笑笑,“我感觉自己太不上进了。该吃吃,该睡睡。”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部戏就是林清晖给林艾桦搭的线,我若有所思,别有目的地问道:“怎么上的这部戏?剧组的邀约?”
“去年就开始想转型的问题了,之前也试了试水,然后就拜托经纪人帮我跑组。虽然我演技不过关,”他自嘲笑笑,“但还是自带流量的嘛。也许剧组看中的就是这个,我能看出导演对我不满意,但制片方定下我他大概也没办法吧。不过我不会不思进取,会好好努力。”
“你跟女一号认识吗?”我装作漫不经心问道。
“不认
识哦。听说也是个新人,估计是自带后台的。其实想想也挺好,我带流量,她带后台,我俩谁都别嫌弃谁。”他说罢,爽朗笑了笑,丝毫不介意拿自己开玩笑。
我拍拍他的肩膀,觉得这样的真性情很难得。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瞥了一眼,居然是林清晖。之前因为影片宣传的事被他骂了一顿后,我和他还没有联系过。
“喂?”我站起身,走到朱欣然家的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在哪儿?”他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冰冷,还好我已对这种绝情有了心理准备,竟觉不出难过。
“怎么了?”我故意没回答他的问题,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吧。
“长出息了?从酒店搬走连个招呼都没打?”
“我觉得自己没资格住在那里。”我不想激怒他,尽量卑微答道。
“哦?现在怎么这么听话了?”
以往,若他这么说,我可能还会动情;可现在抽身出来,才发现他所有看起来的柔情,都是以踩着我的自尊为前提。
“你说的对,离了你我一无是处。但我没有资格在你身边,没有资格住你订下的酒店。所以,我开始学习自力更生。”我如是说道,还是惹怒了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必须凭自己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