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懂事,对于被说懂事的那个人而言,从来都只是枷锁,是道德绑架。
&esp;&esp;它意味着牺牲,意味着要委曲求全。
&esp;&esp;一旦哪天,做了不好的事,就会像触犯天条一样严重。
&esp;&esp;可能所有人都会失望地看着你,仿佛你辜负了他们,你十恶不赦,你罪该万死。
&esp;&esp;闻喜之不喜欢自己。
&esp;&esp;明明一切牺牲、所有的委曲求全,都是自己甘愿选择的,没有人明着强迫她必须如此,是她自己戴着镣铐和枷锁。
&esp;&esp;为什么自己选择了,还要觉得委屈?
&esp;&esp;这样很不好。
&esp;&esp;但她控制不住难过和委屈。
&esp;&esp;热水不断地冲刷着,闻喜之从置物盒上拿了手机,蹲在浴室的地板上给陈绥打电话。
&esp;&esp;响了两声,电话被接通。
&esp;&esp;他似乎在酒吧,那边传来很动感的音乐声,人声吵闹。
&esp;&esp;“这有点吵,我换个地方。”
&esp;&esp;陈绥似乎在跟别人说什么,有人在问:“谁啊,接个电话还要躲躲藏藏的。”
&esp;&esp;“藏你妹,我女朋友。”
&esp;&esp;“女朋友查岗啊?怪不得一口酒都不肯喝,太孬了。”
&esp;&esp;“滚,傻逼。”
&esp;&esp;音乐声渐渐小了,陈绥的声音变得很清晰:“想我了?”
&esp;&esp;又听见哗哗的水声,顺嘴问:“洗澡呢?”
&esp;&esp;闻喜之哽咽着,“嗯”了声。
&esp;&esp;“洗澡还给我打电话……”陈绥声音放低了,“这么想我啊。”
&esp;&esp;闻喜之依旧只“嗯”了声。
&esp;&esp;只这两个字,陈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眉头压低:“怎么了?”
&esp;&esp;闻喜之不肯应声。
&esp;&esp;“不是回家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不开心?”
&esp;&esp;半晌没得到回应。
&esp;&esp;若不是那边水声不断,陈绥都以为手机卡了。
&esp;&esp;他没再追问这个,换了个问题:“吃饭了吗?”
&esp;&esp;“嗯。”
&esp;&esp;“吃得开心吗?”
&esp;&esp;“嗯。”
&esp;&esp;“那——”
&esp;&esp;“陈绥。”闻喜之再也没忍住,抽泣起来,“你快说,说你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