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滴滴——”
&esp;&esp;懵懵懂懂间,闻喜之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esp;&esp;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esp;&esp;积雪覆盖的深山丛林,道路狭窄,欲登山顶,一路都是积雪化开的潮湿。
&esp;&esp;路况不算太好,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又极其缓慢,怕跌倒,也怕走错路。
&esp;&esp;陈绥原本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在这条路上却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和诚意,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esp;&esp;走得太艰辛,闻喜之有些累,额头渗出细汗,嗓音里带着点儿破碎的微喘:“陈绥……”
&esp;&esp;没听到应答,只感觉手被扣紧了。
&esp;&esp;白茫茫一层雾霭,挡住去路,陈绥凑过来吻她,扣紧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冲了过去。
&esp;&esp;蜕变总是得付出点儿什么代价的,也许前进总是要会伴随着痛苦。
&esp;&esp;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神经都被拉扯。
&esp;&esp;闻喜之闭着眼,眼角滑落一滴生理性泪水。
&esp;&esp;被吻着,又很快觉得,也没那么难受。
&esp;&esp;陈绥算不上是个很温柔的人,但对闻喜之,总是特别,体贴地做片刻停歇。
&esp;&esp;而后,扣紧她的手,仿佛在风雪交加的旷野,肆意驰骋。
&esp;&esp;沉浮之间,闻喜之想起那年七夕,他们在郊区的马场,同乘一匹马。
&esp;&esp;呼啸的风声从耳畔身侧疾速穿过,而她在他怀里,被他护着,颠簸又自由畅快。
&esp;&esp;返程时,那匹叫凌霄的马慢下来,在草地上慢慢往回溜达。
&esp;&esp;不记得他们讨论了什么,少年恶趣味地出其不意地勒紧缰绳,猝不及防间,凌霄猛地加速,她只能更紧地贴进他怀里。
&esp;&esp;这么些年过去,他还一如既往恶劣。
&esp;&esp;每当她以为要慢下来,他却总是忽然加快,从不肯让她猜透他下一步的举动。
&esp;&esp;闻喜之自认自己从小习武身体素质比较强,可却一直比不过使坏这人。
&esp;&esp;倒是练得一副柔韧的骨头,方便被他搓圆捏扁地欺负了个尽兴。
&esp;&esp;向来在动手这方面比不过他,只能逞嘴上威风,一副天生温柔的嗓音胡乱地骂他,却总是被他欺负地变成各种调子。
&esp;&esp;有时带着哭腔,有时带着小猫哼似的委屈,一点听不出凶狠,反叫人觉得心软骨头酥。
&esp;&esp;攻击力为零。
&esp;&esp;加油打气值+∞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如果有人养鸡的话,也许鸡也快要叫了。
&esp;&esp;这混蛋终于肯歇,又凑上来吻。
&esp;&esp;闻喜之想抬手挡,使不上丁点儿力气。
&esp;&esp;声音也是微弱的:“滚出去。”
&esp;&esp;反被抱紧。